论武功,善澄可能没有弟弟荣澈厉害,但马术绝对是没问题的。年少时外出寻药,找失传的药方,跟贺家彦晖二人策马奔腾,好一个最是无忧少年时。果然,几眨眼的功夫,他便追上了榕沐。还在风中留下一句:“巾帼不让须眉,榕沐好功夫,只是比起我,还差那么一点儿……驾!榕沐,有本事就追上我……”给榕沐气得一个踉跄,差点儿从马上摔下来。飞快的抓稳缰绳,然后自己给气笑了。她跟一个男人计较什么啊?还有刚刚那想法和语气,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人家问了,她不说,人家不问了,她反而还矫情起来了?这是当女人当久了,性子也变得扭扭捏捏了吗?甩了甩脑袋,不,这可不是曾经风流潇洒的她。“驾……”榕沐马鞭一扬,加快速度追善澄去了。两人一路你追我赶,倒是比来的时候还要早了一天回到京城。京城,老皇帝是已经开始放飞自我了。在王诗蕊身上尝到了甜头,他准备给自己再办一场选秀,这年轻的女子,跟年老色衰的嫔妃们比起来,简直是上头得不要不要的。反正太子清心寡欲,也不肯选妃,这平衡朝中各方势力的苦差事,只能由他这个当父亲的代劳了不是?选秀的消息一放出来,朝中众臣心思各异。以皇后为首,德妃淑妃贵妃,十分难得的统一了战线,一同跳出来说:皇帝若是想纳一两个妃子,直接下旨接进宫来就是了,实在没必要大张旗鼓选秀。为此,贤妃就保留了不一样的意见:陛下为国操碎了心,前些年一门心思都在国事和朝政之上,已经许多年不曾选秀了。如今陛下还正值壮年,选个秀怎么了?理所应当的嘛!一片反对的声音里,终于有一个支持自己的,康帝感动得热泪盈眶啊:贤妃得朕心,太子得朕心啊!胳膊拗不过大腿,最终选秀的事情定了下来,就在三月,莺飞草长花开遍地的三月。气得皇后在坤宁宫发了好大的脾气,摔了好多的瓷器。申嬷嬷赶紧拦住:“娘娘,我的娘娘耶,这些可都是内务府送的来的好东西,砸了可惜呢,您快别砸了。”桂嬷嬷也赶紧劝道:“就是,就是,娘娘,您若实在生气,奴婢去给您搬些旧的来砸可好?”“你们两个老货,迟早气死本宫。”皇后至从伤了脸,就变得有些喜怒无常,加之现在戴着赤金面具,也看不清她的表情,两位嬷嬷相互看了一眼,心中有些忐忑,生怕娘娘迁怒。桂嬷嬷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娘娘,奴婢们也是心疼您的身子。”皇后宽大的袖子一挥,在上首坐下:“本宫知你们的心意。”见皇后没有要迁怒的意思,两个嬷嬷安心了。申嬷嬷开始劝说:“娘娘,皇上毕竟是皇上,他要做什么,您顺着他就是,何必带着嫔妃跟他置气?”“就是。”桂嬷嬷道:“娘娘您瞧那贤妃母子俩,可会讨陛下欢心了。”说起贤妃母子俩,皇后就气得肝儿疼。她坐了皇后之位,她的儿子却不是太子。想帮着儿子夺了那太子之位吧?可又得考虑是否真的干得过太子。就算是真的干过太子,齐儿又是否有那能力扛起这大乾江山?并且,眼前还有最要紧的事,她还需仰仗太子妃给她治脸,所以不能轻举妄动。想到这里,皇后问道:“端木府和东宫还没有动静?”药材都拿去这么久了,端木栩清怎还不来替那烂脸的女子医治。“太子妃派人来传话,说端木大公子兴许这两日就回来了。”萧皇后皱眉:找她要了那么多药材还不够?还要去药王谷?再说了,那药王谷跟朝廷一项进水不犯河水,端木善澄去,就真能取到药材?“也不知道这鬼丫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若是她医不好本宫的脸,本宫可不管她是不是太子妃,定要她好看。”皇后阴恻恻的说。“太子妃定是不敢诓您的,娘娘只管等着便是。倒是陛下这边,老奴觉得,娘娘还是得找个机会,跟陛下服个软儿……”皇后什么态度,皇帝已经不在意了,他的贤妃和太子都支持他,这就够了。现在看着这太子,真的是越看越顺眼:“誉恒,凌州之事,你可有对策?可有把握了?”“把握六七分,儿臣过几天就启程。”“六七分可不够,得九十分才行。”皇帝说着,递给龙靖修一份名单和一个锦盒:“这单子上的人,你斟酌一下,看看哪些能用,尽管用。锦盒之中,是凌州的兵符,必要时刻可调兵遣将。”这是将自己的人和权都放给太子了,康帝一脸威严的坐在龙椅上,等着太子感激涕零的给他道谢。哪知道,太子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名单和兵符,然后收好,说了一句:“谢父皇!”就这,说好的感激,说好的涕零呢?“咳咳,誉恒没有别的话要对朕说了?”龙誉恒抬头:“儿臣还应该说什么?”给老皇帝气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你……劳资都这样放权给你,送人给你了,你就不感激?这个太子,你究竟还想不想当?”龙靖修依旧一脸淡然:“父皇还有更好的人选做这太子?若是有,也可以,儿臣正想带娇妻游遍大乾大好河山。您整日寻欢作乐,压在太子身上的担子,太重。”救心丸,朕的速效救心丸……康帝轻抚着自己的胸口,摆了摆手:“你,下去吧!”太子走了,康子坐在龙椅上发呆:老大老二自己找死,已经从皇家除名。老四老五资质平庸难当大任,放眼望去,这么多儿子,能靠得住的,还真就只有誉恒。能力有,忠心也有。仰头,闭眼,全身放松的靠在龙椅之上,康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皇帝当得,真的是累人呢!龙靖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