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靖王因伤势,左手手臂缠了纱布吊着,右手握缰绳坐在高头大马上进城,他的身后,是大乾的旗帜和威武的将士。出乎意料的是,街道两边还有不少南滇百姓,他们脸上没有失国的悲戚与伤痛,相反,眼中带着点期盼与希望的光芒,期盼新的君主是个明君,希望他们也能和大乾百姓一样,不再被沉重的苛捐杂税压得直不起腰,吃不起饭,不用再被皇亲国戚和官府之人剥削,压迫。“大乾皇帝万岁,大乾靖王千岁……”人群中,不知道谁扯开嗓子吼了这么两句,紧接着,所有的百姓都跟着高呼起来。靖王依旧冷峻目不斜视,后面赶马车的小松子,脸上都笑开了花儿:“夫人,夫人,百姓可欢迎咱们了呢!”被勒令坐马车里的端木栩清‘哦’了一声,嘟着嘴,哼,龙靖修就是故意的,故意不让她看热闹。这些天一个忙前线,一个忙后勤,可不管再怎么样,每日都是要见上一面的,靖王要确定她安好,她也要检查靖王身上可有受了伤的地方,然后及时包扎。之前几天都还好,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可前两日战事都快结束了,对方军中却突然出现两名手法阴险毒辣的高手。事后才打听到,两人是被重金请来的江湖人士,目的就是要击杀靖王,好让大乾军队群龙无首。那二人本是一对孪生兄弟,因长相极为相似总被误以为一人。.两人分工合作,一人正面应敌,一人躲在背后伺机暗算。一时没摸清对方套路,加之龙靖修已连战数日,最终在左后肩胛骨中了一箭,左手臂被砍了深可见骨一刀的情况下,还是将二人斩杀了。端木栩清看到伤口的时候,眼睛都红了,检查后发现对方兵器还淬了毒。强忍着心疼的泪水替他处理伤口,清理毒素,为了让伤势尽快好转,还将他左边肩胛骨和手臂固定了起来,不准乱动。今日要进城,龙靖修本意是要将包扎的纱布取下,可栩清说什么也不准,还问他是不是觉得吊着手臂不够威风不够帅气,是不是怕渭远城的女子不痴迷于他。靖王被这小醋坛子说得无言以对,罢了,吊着便吊着吧,只要能令她安心,放心。但同时也给规定了,让她换回女装,坐马车随他进城,不准着男装骑马。墨泱陪着她一起,坐在马车里:“夫人,您若是想看街上的热闹,掀开帘子便是了,与王爷怄气做什么啊?”“我才没与他怄气呢!”栩清说着,掀开帘子,热闹的气氛迎面而来。群众们的眼睛是雪亮的,心是透亮的,定是被南滇君主压迫到了极限,才会在异国军队入驻的时候,展现出如此高的热情与期盼。远在京城的康帝,数日后收到这个消息,高兴得眼睛放光:“我儿英勇,我儿英勇啊!”大乾开国皇帝的舆图上,南滇国是不存在的,那片土地原本就是属于大乾。后来在康帝的曾祖父那一辈,南滇小国独立,为抵御南滇继续扩大疆土,当时的皇帝封了吴家人为蜀地藩王。康帝继位后没多久,便排除万难顶着巨大的压力削了藩,若是有生之年还能连失地一起收复,那他定会是史上流传千古的明君,贤帝。儿子如此英勇,康帝龙心大悦,当即就下令从北疆,岭南,东域再集五万大军赴蜀地,供他的誉恒调遣。龙靖修拿下渭远之后,在尽可能不影响百姓生活的前提下,大肆整顿渭远官场,十日不到,便有了显著的成效。此刻离南滇帝都还有两座城池:理水和溪通。下一步的计划,就是拿下理水城。理水城的守城将军魏楞,是位不可多得的将才。因着南滇皇帝对其家族有恩,面对大乾的进攻,他誓死抵抗。靖王与其交手两次,发现这个魏楞是抱了必死的决心,只愿替南滇多抵挡大乾军队一日算一日。在准备发起第三次进攻的前夕,龙靖修召集将领在议事营中商讨,如何能将这魏楞活捉?靖王惜才爱才,南滇皇室不仁,鱼肉百姓,吸百姓的血而供养自己,这样的朝廷,哪里值得魏楞这样的忠臣拥护?为这样的皇室送命,不值得,靖王想劝说他归顺。可这魏楞,真的人如其名,二楞二楞的,认定了的事,便很难更改。商议了许久,每个人几乎都出了个点子,可最后都被推翻了,行不通。靖王下令再整顿两日,尽可能的要寻到诏安魏楞的法子。将士们散去,夜深了,龙靖修还在营中看地势图。小松子来报:“王爷,夫人求见。”靖王皱眉:“栩栩来作甚?”这些日子,他都尽量与端木栩清保持距离,能看到她好好的,便安心。不敢离得太近,更不敢半夜与她独处,怕自己控制不住儿女私情,误了白日里的大战。话说君王有了满意的妃子,连早朝都不想去上了,现在,他也终于算是体会到这样的感觉了。端木栩清这个小妖精,对他而言,可真就是那蜜糖般的折磨。不等小松子回答,端木栩清已经走了进来:“誉恒天天满心满眼只有战事,是怕我来打扰了你吗?”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铁棍子放在了桌上。看到心爱之人,心中所有的烦闷与忧虑都烟消云散了。靖王也没问她为何带着兵器而来,只起身将人牵起,笑着说:“不是怕栩栩打扰我,而是怕我自己定力不够。”龙靖修以前自认为定力是很强,原则性也是很强的,可只要一对上端木栩清,什么定力啊,原则啊,都见鬼去吧。一边说着,一边将人牵到椅子上坐下:“听冯小将军说,伤兵营因着你的存在,连惨烈的叫痛声都少了许多,栩栩,多谢。”古代冷兵器战争时期,将士们受的伤很多时候真的是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