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承王的脸由健康红润转为阴云密布,端木栩清心情大好:“誉恒,你不是说空闲下来便带我逛蜀都的大街小巷买金银珠宝,吃美食小吃吗?现在承王殿下来接手差事,你可要说话算话哦!”女子含娇细语,靖王则是一脸宠溺:“好,本王依你便是。”看到两人互动那么的开心,好像是甩掉了个包袱,承王觉得自己是捡了个麻烦:“那可不成,本王初来乍到,许多事还需老三在一旁协助。”靖王可不惯着他:“府衙之中能给二哥提供助力的官员还有许多,本王便不奉陪了。答应百姓的事要做到,答应未来王妃之事也不能食言。”只见他身边明艳动人的女子娇俏一笑,满眼都是星辰:“誉恒待我真好!”誉恒回以她和煦的笑:“也是刚好二哥来了替我分担杂事,本王才得空。”栩清对着承二哈盈盈一拜:“那就谢承王替我家王爷分担了。”然后,龙靖修眼神都没再给他一个,直接牵着端木栩清往马车的方向走去。小松子大喊道:“主子您等等我,奴才要回去拿钱袋子啊!”自己这是成了打杂的?可给承王气得一口老血卡在喉咙,本是想来看靖王被人截功时的懊恼,结果他却一副迫不及待甩锅的样子,然后带着美人儿扬长而去!承王狠狠一拉胯下马儿缰绳:“走!”走了几步又回头,只见老三正一脸笑意的扶那女子上车,两人恩爱不似作假。看模样,听声音,观姿态,那女子都不像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儿,关键还蒙着面纱,可见老三对其很重视,不轻易让人见她容貌,这是真打算娶了回去做靖王妃?他招来身边心腹:“去查查那个女子,究竟是哪一家的。”父皇对老三很是看重,居然要将夏家嫡女指给他,不过还好,老三那个蠢蛋拒绝了。他要看看这个女子是谁,若是某个芝麻小官,或是铜臭富商家的女儿,那他可得赶紧帮帮忙,要不然这小门小户的怕是入不了父皇的眼啊。端木栩清上了马车,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清儿这是怎滴了?”龙靖修说着,抬手将她的面纱取了下来,没忍住笑:“这小嘴儿都能挂油壶了。”端木栩清看了他一眼,此刻不适合开玩笑:“龙誉恒,你爹是不是有毛病啊!明知道你与承二哈不合,这个时候还将他派过来,是嫌蜀都还不够乱吗?”赶车的铭扬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没忍住小声越矩道:“夫人,慎言啊!”敢直言不讳指出当朝皇帝有病,他家夫人果然是女中豪杰。靖王知她是替自己不平,但对于父皇这些年的处事态度,他早已习惯了,脸上带着不达眼底的笑:“他一向善于平衡各方势力,不会让谁一人独大。京中传来消息,陆才人已从冷宫中放出来了。”“从冷宫出来了?她可是杀了皇帝两个儿子啊,这也能既往不咎?”当初皇帝只是下令将陆才人打入冷宫,端木栩清就觉得他太仁慈了,陆才人做贵妃的时候,手上捏了许多条人命,其中两个还是皇子,皇帝的亲骨肉啊!竟然不要她偿命?怪不得承王现在这么嚣张,原来是他那个蛇蝎母妃又给放出来了。“前朝与后宫的关系千丝万缕,盘根错节。皇帝的儿子,活下来不少,没活下来的更多,两个已经死去了的又算得了什么?陆家现在对他而言还很有用,能当一把听话的利刀使就行,所以即使心中已经不喜,面上也要装着十分顾念旧情。”相爱之人,本就是全身心的托付于交流,可皇帝和陆才人这样,中间隔着杀子之仇,面上还要念旧情装情深,多累啊?“龙靖修,你不要做皇帝好不好?”端木栩清脱口而出。..赶车的铭扬,以及旁边骑马的羊都吓得连呼吸都暂停了,夫人怎敢对王爷说这话?即使王爷宠爱夫人,到可以独宠的地步,夫人也不能说这样的话啊,他们都为端木栩清捏了一把冷汗。龙靖修也没有想到,清儿会突然说这样一句话,但他并没有几个羊想象中的黑了脸,而是笑着问:“清儿为何出此言?”“做皇帝好累,要平衡那么多的势力,还要睡那么多的妃子,喜不喜欢的都要去睡,我不要誉恒那么累。”龙靖修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然后霸气的将人抱进怀里:“清儿说了一堆大道理,其实就是舍不得与他人分享本王罢了,我说得可对?”被点破了,端木栩清也不否认:“对啊对啊,我的男人只能属于我一个,若是被其他女人碰了,我便不要了。”她声音不算小,习武之人隔着马车走在旁边都能听到,墨泱捂着嘴偷笑,另外四羊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小松子目视前方,他老早就预料过了,端木栩清迟早骑到王爷头上去。靖王自小生长的环境和接受的教育都是男人可三妻四妾,女人必三从四德,男人可以有很多女人,而女人只能从一而终。栩栩现在的行为,应该是叫‘女子善妒’,偏偏他心底没有丝毫的反感,反而觉得十分受用。抱着她的力道加大了几分:“靠妻族巩固的江山,注定要受制于人,本王若是要了这江山,定不学父皇左右逢源。我此生就要清儿一个,端木栩清一人能顶后宫佳丽三千。”年幼之时不懂母妃为何深夜对星月抹眼泪,现在明白了,那时的母妃定是思念夫君,定是怨夫君歇于她人床榻。看过母亲受苦,他又怎舍得再让清儿受这样的苦楚?与其花心思平衡各方势力,游走于不同的女人之间,不如将全部精力放于前朝,得空陪伴妻儿,也不必担忧后宫谁又害了谁的性命。一个土生土长的土著人,能说出这样的话,端木栩清很是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