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
高曦月率先破功,她忍不住的轻笑了起来,“皇上和皇后成婚多年,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甜蜜,真是羡煞旁人了……”
说话的功夫,高曦月还特意观察了如癔的表情,果然见她的脸如锅底黑一般。
金玉妍也跟着说道:“哟……似皇上皇后这般少年夫妻,恩爱到老,恐怕是旁人无论如何的争宠,也是得不到的!”
如癔听罢,愤愤的瞪着金玉妍,似是不屑,又似是恼恨,她阴阳怪气的说道:“嘉贵妃说得极是,毕竟您只是玉氏的一个贡女罢了,皇上哪怕再宠您,您终究也是得不到似皇后这般的夫妻恩爱!”
谁知金玉妍并不如如癔所料那般生气,反而讥笑道:“本宫对于本宫自己的身份,自是心中有数,只怕是这有些人啊,家世破落了不说,反而对自己的定位并不鲜明,总是以一副不受宠的妾室身份,去肖想正妻之位!”
富察琅嬅听罢,只是端庄的侧目道:“嘉贵妃,这话若是旁人心中想的,面上做的,咱们看个笑话也就罢了,你又何必将自己那等子上不得台面的人摆在一处,今个儿这宴席的主角可是巴林王容雄,不是那什么不重要的旁人,若要为一些不值得的人,亦或者一些不值得的事情,平白扫了兴致!”
金玉妍知道富察琅嬅这是在指桑骂槐,她当即借势起身端起酒杯行礼道,“皇后娘娘,臣妾说错话了,臣妾自罚一杯!”
富察琅嬅满意的点点头,自然也就端起了自己桌前的一杯果酒,与金玉妍对饮了一杯。
弘历见她们妻妾和睦,也是满意极了,只是那如癔直直的站在正中央,脚步像是被钉死了一般,死生不肯行礼,也不肯挪步,他顿时觉得烦燥极了,“来人啊,值此后宫大喜之日,以免让娴贵人平白扫了兴致,既然她死活不肯行礼,还不赶紧将她叉出去!”
注意这里的弘历,用的就这个‘叉’字。
如癔听罢,果然身子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随即她瞪着猩红的眸子怨愤的无声控诉着弘历,似乎是指责他为什么偏偏要让自己当着容雄的面下不得台来。
如癔只觉得一口气堵得喉间,哪怕她是想开口,也是无话可说的。
于是趁着一群小太监拿着特制的叉子上前时,如癔赶紧行了一礼,然后直愣愣的冲向了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如今她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所以她的位置,自然也就比较靠后了,再加上她有老花眼了,看着上首的弘历和富察琅嬅互动,自然也是看不真切的。
所以她干脆直愣愣的梗着脖子,只是怔怔的直视着前方。
饶是新进宫里的豫贵人瞧见了,都觉得这个如癔的胆子也委实是太大了,而且,她更有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样。
宫宴上很快便上了饺子,富察琅嬅还特意说道后宫的众姐妹都参与包了饺子,并且还说了每个人包的形状各不相同,宴席上很快又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
可是这些热闹听进了如癔的耳中,她只觉得富察琅嬅此人极是伪善极了,这些表面的功夫,就算是告诉她,她也是学不来的。
“嫔妾自是不会包饺子,只是嫔妾带一了瓶吃饺子最离不开的玫瑰瓣酿的醋,这是嫔妾自己做的,特意带来让众姐妹尝尝。”
这些不择手段往上爬的人,还不赶紧来巴结一下她,她才会有那个好心情分享一些玫瑰醋给她们。
那些个饺子她是不会沾的,一看就是不好吃的!
如癔可不会让功劳都被她讨厌的人都分了去,幸好她煮葱烩,还知道富察琅嬅此人的一贯尿性,所以特意带了一瓶玫瑰花酿的醋来,这样子才不至于让所有的风头都被富察琅嬅抢了去。
果然一听到她说带了玫瑰醋来,众嫔妃的脸色巨变。
如癔依旧不动声色,只是嘴角得逞的笑怎么藏也是藏不住的。
她就知道,今天她果然闪亮全场。
弘历实在不想说话,他就从来没有听说过吃饺子还要蘸玫瑰醋来着,富察琅嬅一时之间自然也不知道如何接话,委实她有些心累,在她的脑海中只是想着干脆说出那句弘历先前的台词。
来人,将她叉出去!
后宫众人都对如癔的尿性了如指掌,她们都知道但凡是如癔经手的吃食,那都是吃不得的,更何况她们还提前得知了如癔想用虎狼药让意欢绝嗣的事情,这万一有个什么好歹的,如癔脑疾又犯了,想要临时换个人那可怎么办才好?
所以,这玫瑰醋是断然沾不得的。
众嫔妃都有些前所未有的默契,她们不吃玫瑰醋!
只是新进宫的豫贵人虽然是三十年才入宫,但实在是在家中就被宠坏了,向来都是不知人间疾苦,她更没有在如癔手上吃过亏,所以啊,豫贵人还特意傻乎乎的问道:“嫔妾在家中时,就不曾听到玫瑰原来还能酿成醋,嫔妾学过的汉人吃食中,更不曾听说过有什么地方吃饺子还要蘸玫瑰醋的,听说娴贵人出身江南,也不知道这玫瑰醋蘸饺子吃的味道怎么样?嫔妾倒是想试一试。”
如癔听罢,顿时心里得意极了,她先是一脸挑衅的看向了富察琅嬅,只是富察琅嬅那白眼都快翻上天际了,眼底的嫌弃更是不加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