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那拉氏太医还想细看的时候,却见如癔早已经垮着脸将地上已经写满了名字的经幡赶紧收拢了去。
“乌拉那拉氏太医,这是我计划的天衣无缝经幡局,你不懂的就不要乱看!”
如癔想着如果让人知道她在后宫行这些厌胜之术,万一被人跑到太后皇上面前举报了去,她只会落了个被太后赐死的下场。
皇上的确是对她心存旧情,否则也不会百般容忍她,纵容她,哪怕她再三对皇上进行服从性测试,皇上终究也不能对她起杀心。
可是太后却不一样啊,太后的眼里最是看不得这些脏东西,且自己还是上任宫斗失败者乌拉那拉宜修的侄女,太后的死敌,所以太后若是真的见到了这些脏东西,是真的会对她下手的。
故而绣经幡的事情,她还是不能大肆宣扬,否则这万一提前走漏了风声,到时候起不了吓死她们的作用了怎么办?
乌拉那拉氏太医听闻,知道自己恐怕是见了什么不该见到的东西,他吓得赶紧低下了头。
“娴贵人,微臣什么都没有看见。”
如癔很是满意乌拉那拉氏太医的表现,她唇角微勾,扯了扯嘴上的线,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嘶……”
原谅她得意的动作委实太大了,竟一不小心就扯动了唇上的缝合线,看来她又多了一个借口,可以去寻江与彬说话了。
正当她得意忘形的时候,乌拉那拉氏太医顿时狐疑了起来,他好不容易才下定的决心,饶是再次见证了不靠谱的如癔,还是打了退堂鼓。
可他一想到如今的太医院基本上已经二分天下,一派归于齐汝为首,另外一派自然就是唯江与彬马首是瞻,饶是他想挤进去,哪怕挤破了头,也是徒然无功的。
经过这样一番折腾挣扎过后,乌拉那拉氏太医还是决定干脆挺而走险,干脆就与如癔绑死在同一条船上,毕竟富贵也是险中求的,若他连一点险都不冒,那么又如何能将乌拉那拉氏全族的荣耀给争回来?
若到了乌拉那拉氏满门荣耀之际,说不定到那时,他再去竞争一下族长之位,也未尝不可的。
“娴贵人,您想好了吗?”
其实乌拉那拉氏太医是想再问问,是否确定对那谁的倒霉蛋用那虎狼之药,其实如果如癔反悔的话,那么事情倒也不必如此的挺而走险的。
然而乌拉那拉氏太医的这一场试探究竟是落了空了。
如癔面带不解,淡淡眨巴着眼,往高处撅了嘴,不解地问道:“我不是说了嘛,要用就要用那彻底断根之药,正好也合了意欢的心意,也全了皇上不让她怀皇嗣的心,若是意欢怀了皇嗣,反而会应验了叶赫那拉氏对爱新觉罗氏的诅咒之术,我这也是为了皇上,为了大清着想,皇上不愿意去做的,我倒是愿意替他去做的,我与他向来都是夫妻一体,我懂他,他懂我,哪怕我背上了些骂名,迟早也会有清白的一天,若真万一有人问及此事儿,追究起来,我便道一句百口莫辩,难道皇上真的会怪罪我不成。”
对于如癔来说,这满后宫的女人,不论哪个位分再高,哪怕居于凤位的富察琅嬅,那都是弘历不得不畏于她人的家世,不得不暂时妥协,所以才会百般委屈他自己,使用美男计去宠幸讨好她们。
难为她的红荔哥哥,就是个委屈巴巴的庶皇帝,一个嫡赘婿罢了。
唉……外面的客栈布置得再好,终究还是不如她这个狗窝来得温暖,相信她的红荔哥哥在外面淋到了风风雨雨的时候,当他累了乏了,想转回头来的时候,定会思及到她的好处的。
“唉!我还真是心善,事到如今,我只希望皇上能够少思少忧,长长寿寿的!”
如癔端的一副大度端庄的正室模样,其实她在不知不觉中,隐隐学着富察琅嬅的模样,但终究也是东施效颦罢了。
其实如癔的逻辑每每都有不合情理的地方,也通通都是些歪理,比如她现在就是一个妾室,却总是以一副小三想上位,不被爱的那个才是小三的歪理来癔淫富察琅嬅这个名义上正妻的错处,然而乌拉那拉太医,还真就被这些不通情理的歪理给成功的说服了。
乌拉那拉太医心头的疑虑到了此时,也被彻底打消了,他深受如癔的影响,当即也觉得若是以如癔所说的情况,她只是为了皇上的大业,暂且忍耐罢了,那等皇上根基稳固之时,就是他们乌拉那拉氏全族重回顶峰的时刻了,饶是到了那时,他不过图一个乌拉那拉氏的族长之位,老族长还不是得拱手相让。
“嘻嘻嘻……”
乌拉那拉氏太医与如癔一道,笑得连嘴角的银河都落下了三尺长了。
两人的笑声很快便被大力和奇葩听了进去,然而两姐妹转头就告诉了汪芙芷。
汪芙芷此时方才明白原来如癔想对付的人居然会是舒贵人意欢。
“这两个蠢货,这是想将乌拉那拉氏全族送去见景仁宫皇后吗?”
不多时,汪芙芷便差了芸枝将如癔的密谋告诉了意欢,然而意欢却以为汪芙芷只是在争宠,故意借机挑拨她与如癔之间的关系,更有甚者,她是觉得汪芙芷是其实就是想将她当刀子使,用来对付如癔。
芸枝见意欢根本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