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本宫在最后唤你一声‘额娘’,你以后该知道什么叫做分寸之内!”
如懿淡漠的高抬起了下巴,眼神从上往下睥睨着郎佳氏。
郎佳氏还想争辩,“如懿!你够了!你自己若是知道什么叫做分寸之内,又怎么会与一个侍卫在延禧宫门外面拉拉扯扯,简直不成体统!”
如懿根本就没有想过郎佳氏居然会突然扯到了凌云彻的身上,她不高兴了,“额娘,你平白的提起凌云彻做什么?什么拉拉扯拉这么难听,本宫看你是纯粹想多了,本宫与凌云彻,只是兄弟之情,我俩个之间清清白白的,什么叫做不成体统啊!”
郎佳氏目露绝望,“如懿啊,你还是这样死性不改,当年你突然回来,说你认识了四阿哥,还说与他成了兄弟之交,当时为娘还真的替你高兴,四阿哥要挑选嫡福晋了,可是你呢,嘴上说着,要替四阿哥掌掌眼,转头却去了宫里寻景仁宫那位挑选新衣,私下里还将三阿哥和四阿哥悄悄做了比较,你看你自己入不了三阿哥的眼,当场便出了虚恭让自己落选,这样不要脸的招数,你都做得出来,简直是丢了大家闺秀的脸,丢了我们乌拉那拉氏全族的脸面,你究竟知不知道,现在有些个高门贵胄,一提我们乌拉那拉氏,就会说‘哦,原来是会当众会放连环屁的那个乌拉那拉氏’吗?如懿啊,你就是个既要且要还要,又当又立的冷血性子,你嘴里说的,和实际上做的,从来都不一致,你瞧瞧你,还不是和四阿哥兄弟相称,最后却成了他的妾!”
“那尔布夫人!你说够了没有!别搞得你好像还挺了解本宫似的!你这话说的就好像你们乌拉那拉氏又何尝不是利用本宫来攀上高枝,以复乌拉那拉氏之前的荣光,不错,乌拉那拉氏是没有前朝的重臣,但向来进后宫的女人皆是皇后,当年姑母如是,将来本宫亦如是,再说了,皇后之位,皇上本来就是意属本宫!是富察氏仗着家世抢了原本属于本宫的位置!皇上只不过是怕富察氏闹开了来,他的脸面挂不住了,所以才冷落本宫,让富察氏接连怀孕,也不过是对她生恨做恨了而已,你懂个什么!”
如懿被郎佳氏拆穿了,她一脸的不高兴,板着脸,冷冷的表情深深的刺痛了郎佳氏的眼。
“那尔布夫人,你须要知道什么是分寸之内!本宫‘清白’二字,早就说倦了,你若是非要这般想,那么本宫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你就此出宫吧,从此桥归桥,路归路,我们两清!”
郎佳氏只觉得喉间一口腥甜,她感觉自己就快要撑不住了。
但她强忍着身体不适,硬生生的将那口老血吞了回去,咬着牙关,还想操着老母亲的心继续劝说道:“如懿啊,你以后还是与那个侍卫断绝了联系,好好保全自己。”
“够了,那尔布夫人,慢走不送!”
如懿不耐烦的说道:“本宫清者自清,哪里还需要旁人胡说八道,污了本宫的耳朵,搅了本宫的好心情,你不行礼,本宫也不怪你,毕竟以乌拉那拉氏小门小户的家世,也配不上本宫了,你赶紧走吧,可千万别再碍本宫的眼。”
郎佳氏还想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张了张嘴,摇了摇头,满眼失望,步履蹒跚的离开了延禧宫。
她这个女儿啊,也许骨子里就是这般的凉薄自私,罢了,以后就当少生一个吧!
郎佳氏一路出了宫,回到了府邸,当夜便大口大口的吐了鲜血,发起了高烧,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青樱、青樱……我的女儿,你究竟在哪里啊?你怎么会变得这么自私、这么凉薄……你可知你伤透了额娘的心啊……”
那尔布父子心中着急,便下意识的以为郎佳氏是今个儿进了宫被如懿气着了身子,他们朝宫里递了帖子,言明郎佳氏突然病重,可都被如懿拒绝了。
那尔布的俸?一向只能勉强够糊口,且自从宜修倒台后,乌拉那拉氏一脉在朝中接连受到排挤,日子也过得愈发的艰难了,家中早已经窘迫到,接连遣散了奴婢下人,就连青桅本来身为一个官家格格,也只能自己亲力亲为。
郎佳氏病来如山倒,青桅又何尝不是,她自从知道了如懿居然提议让郎佳氏将她嫁给一个平民,让她一个官家格格,去过着洗衣做饭伺候全家大小全包的苦日子,她气急之下,一连发了几日的高烧,和郎佳一样嘴里说着胡话,家中早就没银子请郎中看病了,顾得着郎佳氏也顾不着她,且青桅的婚事儿接连没有着落,更没有入宫的指望,对于乌拉那拉氏来说,也就没有了利用价值,于是那尔布也只能放任她自生自灭,青桅接连好几日竟鲜少有清醒的时候。
“墙头马上摇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皇上,若您还顾及你我当年的情谊,便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情分上,无论如何也请好好善待永璂吧!我与你,终究还是像姑母与先帝那般,生死不复相见……”
青桅喃喃自语,全身如同被鬼压床一般不能动弹,她迷迷糊糊之际,又好像就在生死之间徘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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