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不知道是个谁,不过躺着呢,肚子疼兮兮的,就她刚才迷迷糊糊感觉到的那种真切的抽疼感。
呕了会儿,门外进来个人,穿的跟这房间的风格一样,花花绿绿,十七八岁光景?也可能更小点,反正长的一脸稚气未脱,但妆容很浓像个大姑娘。
进来,看到她扒拉在床边吐的死去活来,没有上来安慰一句或者帮扶一下的意思,还斜眼颇为轻蔑的哼哧了一句:“切,还想母凭子贵,到头来,人家一碗藏红花,压根就不要你,不要你肚子里那孩子。”
这一句,透露的信息量就巨大了。
她现在是个孕妇,而且是个想要携子而贵的孕妇,结果被孩子爹灌了藏红花。
呕吐感估计是孕吐了。
至于腹部的绞痛,应该是那藏红花的作用。
“给我倒杯水。”她吐的苦胆水都要吐出来了,需要清爽下嘴巴。
那姑娘嘴巴刻度,倒也不至于绝情。
放下手中端着的一个东西后,倒了一杯水上来给她。
冷枫漱口的时候,听到外面的热闹声。
其实刚来的时候就听到了,外面极是热闹。
不过之前光顾着吐了。
再看这屋子的打扮,眼前女子的
打扮,她隐隐猜到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了。
内心相当无语,一语成谶啊,她他妈好像还真成了个女支女。
小腹还在持续绞痛,这么下去不是个事。
她于是勉强坐起身来,往外走:“我出去一趟。”
那姑娘拦了她:“妈妈不让你出去,你去哪?”
“医馆,抓个药,我要疼死了,你想看我活活疼死嘛?”
那姑娘犹豫了下,松开了手:“随便你吧。”
冷枫忍着疼痛推门出去。
外面就是大堂,男男女女各色颠倒无状,都四周一片靡靡之音,靡靡之态,她猜对了,这还真是青木娄。
冷枫下了楼梯,往外走。
本都顾着自己忙活的男男女女们,在看到她走来的时候,都瞧了过来。
有个涂脂抹粉大浓妆的女的说:“胭脂,你要去哪里?”
还有一个男的不悦嘟囔:“不是说病了吗?我瞧好好的啊,洪妈妈,你这是怎么,瞧不上我的钱还是瞧不上我的人啊,我可是点了胭脂的。”
那人酒气熏熏的,嚷嚷咧咧凶的不行,边上的姑娘忙安抚:“高公子,你这么说我可要难过了,我不好吗,我比不上胭脂嘛,你刚才还说我的声音跟画眉一
样,我的笑跟牡丹一样,我的身段跟杨柳一样,你现在这不是,这不是纯心叫我难过吗?”
说着,还抽抽搭搭起来,那凶巴巴醉醺醺的男人,立马软了下去,抱着姑娘一顿哄,两人相拥着往边上房间去了。
这地方简直了,这男男女女奔放到果啊。
冷枫这种“纯情派”的吃不消,赶紧的往外继续走自己的。
出来后,就待住了。
满目的眼熟啊。
虽然这街道上的店铺都改头换面,不是酒馆就是女支楼,但再怎么改头换面,这条街就是这条街,当年青州城魏家医馆的那条街,冷枫从小长大的那条街。
她内心狂喜,青州城,她竟然真的来了青州城,如今所处的是她们当年那个小镇,叫枫江镇。
然而,腹中的剧烈疼痛提醒着她,再不把肚子处理下,疼也能给她活活疼死。
这里还是枫江镇,只是和印象中的枫江镇又不大一样了。
找了几家以前熟悉的医馆,不是关门大吉了就是换成了别的店。
只有一家,还开着,冷枫进去,店里生意清冷,就伙计一人。
看到她满脸苍白,满头大汗,道:“我家大夫不在,你换个地方看病吧
。”
冷枫上前:“用不着他,给我抓个药。”
熟悉的报了个药方子,就是特地背过的,都没有这么溜的,给柜台伙计愣了半天。
冷枫催促:“快抓啊。”
伙计才转身去抓药。
冷枫拿了药包,撸了个镯子顶钱,要走,想了想能去哪,那楼她可不回去。
于是对伙计道:“借个厨房,还有那镯子虽然不是上乘材质,卖也能卖个三两银,你这点药本钱十四个铜板左右,我抓了十包就一百四十个铜板,那桌子还能余下一大半呢,给我弄身素净的衣裳去,剩下的,我不跟你们掌柜说,你装腰包吧。”
那伙计又是愣愣看着她,低声嘀咕了一句:“这哪来的算盘神仙,够精明的。”
说完,人出去了,回来后,拿了一套衣服到后院找冷枫。
冷枫的药正鼓咚着,看到衣服之后,让伙计帮忙看了下药材,找了个院中的小房子,带上门,进去换了衣服。
身上那花花绿绿的绸缎一脱,换的纵然只是件土布衫,也舒坦多了。
出来时候,伙计老老实实给她看着药呢。
冷枫上前就问:“青州城不是打仗吗?打仗怎么不见几个医馆,不是越打仗,
这医馆什么的生意越好吗?”
伙计看了她一眼,道:“你外地人吧?”
冷枫想说我是本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