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知意很识相。
燕栖夜和她讲的明白，要么乖乖屈服，要么等着单家被燕宛白铲平。
“本王可拦不住大皇姐，单家主可要自己想好了，若是答应，本王可以保你；若是不答应，本王也回天乏术。”
几句话摞下，燕栖夜便不再多管，直接起身离开，留下单知意一个人郁闷地缩在院子的角落里哭唧唧地咬手绢。
太医院并不是什么好进的地方。
燕煌钰那儿反而是最好过的一关。
单家名气一直很大，单知意主动投诚。燕煌钰当然不会拒绝。
只是太医院的老人不太高兴，只是碍着燕宛白的面子，把不满都憋在心里。
单知意每日苦着脸在太医院里坐冷板凳，日日写信回去给自家夫郎诉苦。
至于写不写信给单南溯？
胳膊肘往外拐的玩意！
她短时间里不想看见他！
“那孩子居然姓的是那个单吗？没想到老二出去一趟还能把单家的孩子拐来。”
燕煌钰见完单知意之后才知道单南溯是那个单家的孩子。
早就和人达成八百次交易的燕栖夜面不改色：“儿臣也是刚刚知道。”
不过她还以为燕煌钰早就知道单南溯的身世。
不然为什么把他丢在她身边。
就凭他在时疫的时候帮忙展现了他善良的心，又因为他善良的心展现了他高超的医术？
啧，好恶心的形容。
凤凰大为嫌弃。
［你母皇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
燕栖夜淡定地喝茶。
［看起来像真的，单家确实藏的深，不问世事多年。］
还有一个原因可能是燕煌钰本人都没想到一个也算世家的家族，居然会放纵自家孩子出来到处乱晃，丝毫不讲男德也不遵从男戒的。
凤凰不太赞成燕栖夜的想法。
燕煌钰是不太正常。
但这不代表她没脑子。
单南溯本身也没有隐藏身世，顶着自己的原名到处晃荡，只要有认识的一眼就能认出他是哪一个。
“既然单家家主搬来京城了，晚晚你也将人家的独子还回去吧。也好给单家主做个伴。”
凤凰一头雾水地盯着燕煌钰瞧。
做伴，那也得把人家夫郎叫来吧？
把单南溯那个胳膊肘往外拐专门坑母亲的送回去做什么？
单知意现在连听见这三字都觉得闹心。
“晚晚觉得呢？”
燕栖夜在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
看来燕煌钰确实是不知道单南溯的来历了。
现在一听单南溯背后是单家，已经急得恨不得让她把人吐出来。
啧，明明之前还告诉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
“母皇说的对。单小公子是单家独子，尚未成亲，每日来找儿臣不合规矩。既然他的母亲找来了，是该把他送回去。”
燕煌钰叹口气。
“只是怕那孩子不愿，当日将他送到你身边，就是因为他看你的目光不太清白。”
凤凰：......
［送人来的是她，现在怀疑你已经把人生米煮成熟饭的还是她，她到底是不是有毛病？］
［她已经开始提防我了。］
或者从一开始，将她派到大理寺的时候，她的这位好母亲就已经在提防她。
“儿臣洁身自好，只和侧君相亲相爱。单公子年轻气盛，若是不愿意走也是小孩子脾气，让单家家主亲在带走便好，他的意见不重要。”
燕煌钰满意了。
燕栖夜见燕煌钰开始摸索奏折，知道她已经和自己说完要说的东西，坐着不动声色地安抚了一会气鼓鼓的凤凰，想了会计划后起身准备告退。
燕煌钰从山一样的奏折后头抬起头：“坐下。”
“母皇，儿臣该去大理寺了......”
“朕让你坐下。”
燕栖夜心头漫上疑惑，但还是乖乖坐下。
“母皇可是还有什么要吩咐儿臣的？”
燕煌钰瞥了眼燕栖夜，抬手让下人给她上点心和切好的果盘。
她身边的姑姑亲自为燕栖夜倒了茶。
燕栖夜不解抬头，对上燕煌钰意味深长的视线。
凤凰嫌弃地虚虚踢了果盘一脚。
要不是担心自己暴露，祂还想把燕煌钰面前的果盘烧了。
可恶！
等燕煌钰倒台，祂选中的人当上了皇帝，看祂不回去把那个选中燕煌钰的玩意拖出来打一顿！
燕栖夜莫名其妙在御书房里吃上点心，悬在点心上的手十分犹豫。
不知道怎么的，她心中隐隐约约有不好的念头。
在燕煌钰目光的注视下，燕栖夜伸手拿过她最讨厌的糕点，放到嘴边慢慢啃，眼睛却盯着脚下新进贡的地毯的花纹。
燕煌钰是准备把她在这里处理掉？
那倒是问题不大，她完全可以自己杀出去。
那是最好处理的情况。
但就怕燕煌钰现在是拖时间。
把她耗在这儿，放在眼皮底下看着，外头却悄悄地在发生什么。
这种脱离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