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栖夜前脚把人从燕宛白那儿捞了回去,后脚就被君上传召。
[啧啧,我估计你要被骂了。]
[烧一座宫殿只挨顿骂,不亏。]
但燕煌钰没对自己的四女儿问责,反而开始考虑其他事。
她坐在这个位置这么久,什么宫殿意外走水这件事是不可能信的。
那么多宫殿偏偏只有她的晚晚的宫殿遭殃?
她已经展现了对这个女儿的庇护,为什么还有不长眼的人来害她?
白日才封她的晚晚为王,晚上就有人想害死她的晚晚。
她还没有死呢,就已经开始准备害死皇女了吗?
晚晚和她说可能是野猫不小心碰倒了烛台,烛台又恰好倒在书堆里,所以才引起大火。
燕煌钰表面上相信了她的说辞,实际上在心里排查陷害皇女的人选。
野猫,呵,宫里哪来的野猫?
怕是有心之人放进去的。
可能是她的那几个女儿吗?
燕煌钰排除了这个想法。
她的其他几个女儿哪一个待遇不比她的晚晚好,犯不上去陷害她。
估计是哪个站队的家族暗中操作。
“最近你有遇到什么人吗?”
坐在御书房里接受太医的把脉的燕栖夜闻言转头,露出个茫然的表情。
“君上指的什么?”
“叫母皇。”
燕栖夜一秒改口:“好的,母皇。”
[啊,伟大的母爱。]
[你闭嘴。]
[为什么?你来这里不就是卖可怜激发对方的母爱吗?啧啧啧,装模作样。]
“就是有没有人为难你?”
诊脉的太医的头越来越低,冷汗直冒。
这真是她可以听的吗?
“太医,这时间是不是有些久了?”
准备暗戳戳告状的燕栖夜瞟了眼头快埋到地里去的太医,好心提醒。
只顾着想遗言的太医猛然回神,收回手连滚带爬地跪在帝王面前,顶着对方带着微微不悦的目光恭恭敬敬禀告:“君上,四皇女这次只是受了惊,近日可能会失眠,其他无碍。”
燕煌钰点点头:“失眠那就配些安神的药来。其他呢?”
“还是老样子。”
燕煌钰叹了口气,示意太医下去。
[我看不懂她到底想对你做什么,一会厌恶你恨不得你离自己远一点请安也不要来,一会把你当什么宝贝疙瘩恨不得天天见。]
燕栖夜抿了口茶水,神色自然。
[巧了,我也不知道。]
燕煌钰是她少见的看不透的人。
当然,只限于在对她的看法上。
“母皇多虑了,并没有人为难儿臣。”
[就你一天到晚为难我了,今天逼我结婚后天甩我脸色说我弱鸡一个,啧。]
“儿臣是当今圣上的女儿。有母皇在,怎么会有人敢为难儿臣呢?”
[因为我是你女儿,所以我就算是躺着装死也有不少人想掐死我。你自己都是这么过来的心里没点数吗?]
“你啊,还是太善良。”
凤凰几乎都不想听她们两个的对话。
祂有一点想去神树那里问问祂的同僚,到底哪个蠢蛋看中的皇帝?
祂真的服了,燕栖夜善良?
那全世界的人都是大善人。
[我听的好痛苦。]
适时露出对“善良”评价不解的燕栖夜在心里冷漠回复:[不准痛苦。]
燕煌钰摇摇头,没把事情摊开细细和自己女儿分析。
她本就受了惊吓,现在她告诉她可能是有人害她,指不定受更多惊吓。
她还是做不到对他和她的女儿那般无情。
“母皇对儿臣一向很好,事事考虑儿臣,怎么会有人害儿臣呢?所以不是儿臣善良,是母皇对儿臣保护的好,让儿臣身边无腌臜事。”
凤凰听的表情扭曲。
[你真的不想吐吗?]
[别吵,我准备告状。]
燕煌钰来了兴趣,询问道:“朕哪些地方考虑的仔细了?说来听听。”
“封王的时候,母皇不是体谅儿臣体弱,特地派了马车前来接马车吗?”
根本没有这个命令的燕煌钰脸色一沉。
站在燕煌钰身边的若烟注意到了君上的脸色,心里咯噔一下。
君上从来没有下过这种命令。
凰国崇尚武力,怎么也不可能在皇女封王的时候允许皇女像个小公子一样娇气地坐着马车来。
这已经不是皇女的风评问题了,这已经上升到这个皇室的威信。
一旁的燕栖夜似乎没有注意到书桌后的人难看的脸色,捧着茶杯自顾自说下去:“但是儿臣想着,儿臣只是体弱,而非断了腿,理应骑着马来给母皇长脸,就没有接受母皇的恩典......”
“谁告诉你的。”
燕煌钰的声音带着隐隐的怒气。
“什么?”
“谁告诉你可以坐马车的?!”
燕栖夜似乎刚刚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慌忙跪下回复:“回禀君上,是接引的礼官这么说的。”
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