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要将他们招募为部下?”
“你也知道,我们的粮草,不是很宽裕,养不了多少人呐!”
澹台珪在一旁又劝道。
“听说岭南一年三季,现在夏粮刚好入库,想必各路土司家中,谷物满仓,怎么会没有粮草呢?”
云瑨轻轻一笑。
“世子,你这是要抢吗?”
澹台珪大吃一惊,“这些土司在当地盘根虬结,他们是山越人,我们是中原人,我们在夹缝中生存,可不能将他们全得罪光了啊!”
“澹台庄主,你跟罗氏仇深似海,澹台山庄不也在岭南生存了数十年。”
云瑨反问道。
“唉,一言难尽,澹台山庄在你父亲来之前,也是处处被山越土司欺负,委曲求全。”
“后来你父亲征讨岭南,扶植了当地亲大楚的土司为知州,设立羁縻府,这才有了难得的安宁,谁料这个罗氏突然叛乱。”
“播州和儋州的土司知州虽然跟我认识,如果罗氏叛军势大,抑或将大楚军逼回镇南关内,那这两个知州说不定会倒向罗氏。”
澹台珪缓缓说道。
“那就走着瞧吧!”
云瑨眼神一寒,“我会让他们,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就是我们的朋友,要么就是我们的敌人!”
历来这些土司都是摇摆不定,那方有利那方倒。
大楚强他们就接受羁縻,服从管理,向大楚纳贡。
要是大楚弱了,他们就自立为王。
但云瑨现在身边啥都没有,哪里能左右岭南的局势。
只有自己快速强大起来,才能在岭南有话语权。
澹台珪见云瑨口气不小,但要做到这样,何其艰难,他默不作声。
一阵沉默,两人靠近了这堆流民。
人数可不在少数,男女老幼,拖家带口,少说上千人。
而其中精壮汉子,也是二三百人。
不过他们现在一个个神色仓皇,无家可归的哀戚充斥着队伍。
他们没有人说话,一个个表情木然,眼神充满了迷茫,不知要去何方。
云瑨和澹台珪刚要现身,突然一阵脚步声响起,一边出现了一百来人!
他们一个个身背猎弓,手持标枪钢叉,汹涌而至。
领头是一个浓眉大眼,鼻高口方的男子。
他头缠一圈圈帕子,身披兽皮褂子,手中一把弯刀,看到了流民,脸上露出惊喜,仿佛看到了宝贝一般。
“世子,我们先躲在一旁看看情况!”
看到对方人多势众,而他们仅有两人,澹台珪建议不宜露面。
“澹台庄主,这人是谁?”
云瑨看到这帮人的装束,确定是播州某个土司的人无疑,至于是哪一家土司,澹台珪应该清楚。
“这人是播州知州杨再德的儿子,杨应虎!”
澹台珪皱起眉头,“杨再德向往中原文化,罗家动乱之前常请我去府上讨论诗文!”
“杨再德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杨应龙跟他爹一样,好读诗文,向往大楚文化。”
“而他小儿子杨应虎却拒绝中原文化,对中原人恨之入骨,认为我们在侵蚀他的神灵。”
“杨再德想让大儿子接替知州位置,可小儿子手中却有一帮土司支持他,掌握播州绝大部土司兵。”
“现在罗家叛军与大楚军交战,杨应虎估计蠢蠢欲动。”
澹台珪几句话便将播州土司杨氏的现状说得简单明了。
看来这些土司内部,也和大楚一样,只要有人的地方,争权夺势,无处不在。
“嗯!我知道了!我们先看看,这个杨应虎想要干什么!”
云瑨点点头。
有澹台珪这个岭南通在身边果然不差,随时能了解岭南各处情况。
此刻!
流民见突然出现一群拿着武器的人,慌乱起来。
妇女急忙抱紧孩子,也有男人抓起了手中的棍棒。
但更多的人却是呆在原地,有的人眼中甚至露出了渴望。
“大家听好了!这位是播州知州老爷家的杨少爷!”
“他知道大家从苍梧逃难过来的,特地来这里迎接大家去播州安家。”
“只要跟我们杨少爷走,有饭吃,还有地方住!”
杨应虎身边一个三缕鼠须的青衣男子走到了流民中间一处大石头上,大声对流民喊话。
话音刚落,流民一听有饭吃,有地方住,当即大声欢呼。
“来人,抬上来!”
青衣男子手一挥,十来个土司兵抬出五个箩筐。
流民伸长脖子一看,三个箩筐是煮熟的糍粑,二个箩筐是一片片切好的腊肉。
米香和肉味顿时四下飘荡,流民们狂吞口水,甚至有小孩饿得哇哇大哭起来!
“这位老爷,您说的可是真的?”
“这些吃的,是给我们的吗?”
顿时,流民一蜂窝围了上来,杨应虎身后的士兵急忙上前,用武器拦出一道人墙。
“真是一群饿鬼!”杨应虎冷冷嘀咕一声,“等下有你们好看!”
“当然是给你们吃的!”
青衣男子脸上露出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