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情谊非同一般的深厚。
“你在威胁为兄。”
“哥哥这般想就对了。”
烈九卿偏头,看着窗外,好像巴不得立刻飞过去一样。
“瞧着天色也不早了,哥哥还是放我走吧,否则我也有其他法子去,我们何必浪费对方时间?”
烈靳霆眸色越发深沉,“今日温容要入宫进谏,一夜不归,你还要去?”
“去。”烈九卿笑笑,“为什么不去?”
“好。”
烈靳霆的视线终于从她身上收回来,“为兄护送你去。”
“那就谢谢哥哥了。”
烈九卿说罢,闭上眼小憩。
她在皇宫也好,锦园也罢,没有温容,噩梦都会缠身。
她病了,好难受,只想好好休息。
除了温容身边,她怕是都睡不好了。
她几乎是迫不及待想要温容抱着自己睡一觉。
她此时脑子很乱,身体很累,感觉命没了大半,只有温容能救命。
烈靳霆骑马在前,为烈九卿开路。
锦衣卫在,周遭的百姓谁也不敢靠前,生怕一不小心就把命交代了。
短短半个时辰的路途,烈九卿做了许多个噩梦。
“七妹,到了。”
烈靳霆的声音反复从天外传来,烈九卿艰难地睁开眼,好半天才回神,分清了现实和梦境。
她手背碰了碰发烫的额头,好一会儿才出了马车。
烈靳霆伸手想扶烈九卿,她从另一旁下了车,“哥哥请回吧。”
烈靳霆半空中的手缓缓合拢垂下,“有事就让锦衣卫通传,为兄自会赶来。”
千岁府如今守卫依旧森严,三步一人,围得水泄不通。
烈九卿点点头,绕过了马车,一步步往千岁府走去。
烈靳霆就站在她身后,一双眼深得可怕,眸底隐约透着浓重的戾气。
烈九卿敲了敲门,立刻就有人来开了,是画意。
看见画意,烈九卿下意识就放松了。
这一放松,她就往前倒去。
烈靳霆不禁快步走了两步。
画意一惊,连忙扶住了她。
见此,烈靳霆脚步一顿,翻身上马,未曾再停留。
大门一关上,烈九卿就彻底地倒在了画意的怀里。
画意看着她异常熏红的脸,一把将她横抱起,冲向了温容的寝宫。
“来人,传书意!”
烈九卿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里,温容一次又一次地推开她却一次又一次地望着他。
“温容,为什么你还是不要我!”
听见烈九卿的梦呓,温容给她擦冷汗的手一顿。
烈九卿昏睡间,眼泪流下来,她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痛苦地低喃。
“这一生,我明明有无数个重新选择的机会,我能避开一切灾厄,我能一生无忧,可我不能没有你,任何人不是你都不行,只有你,只能是你,你不能不要我!不能!”
烈九卿的力道越来越大,梦呓越来越声嘶力竭,她的控诉和恐惧就这样毫无预兆出现。
“温容,你不要走!”
“你再走一步,我会打断你的腿,让你永远离不开我——”
烈九卿猛地睁开了双眼,双眼痛苦,泪流满面。
她迟迟没能从噩梦里回神,直到眼睛一热,是温容轻柔如风的吻。
“卿卿,我不走。”
烈九卿睫毛一颤,双手颤巍巍地拽住了他。
“阿容哥哥,不是这样的,我不想伤害你,我只是做噩梦了,好怕……”
温容将她抱起来,轻声哄着,“我在,不怕。”
药人轻易不病,一病就是大病。
如今,她是病了,心魔开始作祟。
而她最大的心魔,是他。
温容低声说:“宝贝,你先喝药,然后陪我睡一会儿,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