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你可别着凉了。”已经荣升为太上皇的朱棣自然而然的代入到慈父的角色中,开口就是关心的话。
皇位都已经让了,还有什么不甘心的,毕竟是自己儿子名正言顺拿走的,自己就算有些失落,也不至于再跟自己儿子置气。
“爹,大哥老三,私下里,该咋叫咋叫,什么皇帝不皇帝的。”楚河毫不在意的翻着火炉上的东西。
“给,爹,刚烤好的鸡翅膀,那边有辣椒,有蜂蜜,有孜然,想吃啥味的自己抹上点往火上再翻两下就能吃了,自己动手啊。”
朱棣愣了愣,接过楚河递过来的东西,看着火光中认真烤串的儿子。
这时,跟在朱棣身后的新晋越王朱高炽,还有朱高燧,朱瞻基以及于谦都纷纷向楚河行礼。
楚河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指了指蒲团示意他们坐下说话。
“姜福,乾清宫内不留人,所有人退出去,我视线之内也不要出现人。”
白胖太监闻言一挥手,宫内宫外的人鱼贯走出,连带着侍卫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硕大的乾清宫内外只有广场正中烧烤的六人。
“坐啊,愣着干嘛?”楚河看着还站在那里的朱高炽等人说道。
朱高炽与朱高燧面面相觑,但是看看吃得正香的老爹,也索性盘膝坐下,围坐在火炉边上。
开始还有些拘束的几人,经过几轮推杯换盏后,都敞开了怀,从毕恭毕敬到欢声笑语,再到勾肩搭背吆五喝六,只用了三斤酒而已。
等朱棣都已经不顾形象的半躺在地上时,篝火宴会已经接近到尾声。
填了填火,楚河俊朗的相貌在火光的映衬下熠熠生辉。
“我登基了,有些话也该跟你们说说了。”
原本还一脸醉容的几人面上多了几分清醒,眯着眼看着楚河。
这是打算穷图匕现了?
“老大,我给你个差事,帮我看着点内阁。”
“内阁?你刚才不是说让于谦当首辅吗?”朱高炽问道。
楚河摇了摇头:“老大,我的意思是,你作为皇家代表,把内阁看管起来,当然首辅仍是于谦。
不过,你在内阁的身份是代表皇家的,所说所虑所想所做都是要以皇家角度去出发。
这个皇家,只代表这咱们在座的几个姓朱的,其他人一律不算。”
本来闻言脸色还有些难看的于谦,听到后面恍然大悟起来,又恢复到平静。
反而是朱高炽有些转不过弯来,问道:“老二,你的意思是,我当宗正?”
“不,老大,以后咱们家没有宗人府了,只有咱们兄弟三个加上咱爹。”
“那那那...其他那些呢?”
“你是说爷爷跟建文的那些亲戚?都是外戚,虽然都姓朱,但是仅此而已,在这个天下中,只有咱们爷四个才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才可以称作皇族。”
说罢,不待朱高炽反应,扭头对着于谦说道:“于谦,这就是我给你所说的皇之贵,你觉得如何?”
于谦笑道:“陛下,是想超然物外?只管国策立法监管咯?”
一声响指:“聪明!我就是这个意思,皇帝要是天天为了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弄得操劳无比,还叫什么皇帝。”
“那陛下什么时候动手?”
动手?当于谦说出这句话时,包括朱棣在内的人都有些懵了,这俩人在打什么哑谜?
楚河扔了两块碳进火堆,淡淡的说道:“还得再等一年多吧,让他们且再逍遥上一年,这期间我会时不时的漏出点消息出来,看看他们里面有没有识时务的人。”
“真就一个不留?”
“哈哈哈,于谦,你不用试探我,没见我都当着我父兄的面吗,还怕我反悔吗?”
一边听着云山雾绕的朱瞻基一脸的茫然,突然发现坐在对面的爷爷一直怒瞪着自己,就连坐在爷爷身边的父亲也不断给自己使着眼色,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等不经意间看到三叔眼中的讥讽时,朱瞻基才反应过来,连忙开口:“二叔,我没听明白啊。”
话落,凶相毕露的爷爷又慈祥起来。
楚河淡淡的说道:“大侄子,你可知时代王朝兴衰更迭其中最大的梗节在哪吗?”
朱瞻基摇头。
“在于财富的分配,当一个国家超过九成的财富被不到半成的人所掌握,那这个王朝就已经在破灭边缘了。”
朱瞻基福如心至,势必要把捧哏这项工作做好:“二叔,你是说咱们国家也有了这个迹象了?”
“还没到,但也不远了,爷爷辛辛苦苦带着一群农民起义,把那些外族赶了出去,可最终得到实惠的确根本不是咱们朱家。
自两汉开始,一直到宋末都有那么一群人,在两边反复横跳。
还记得黄巢起义吗?”
“当然记得,史料记载,皇家子弟必读嘛。”
“你可知黄巢为什么失败了?”
“虽裹挟大势,但只有满腔仇恨,并无建国的雄韬伟略,根基漂浮,一击即溃。”
“没错,但最主要的就是他们拳头不够大,打人不够疼。
我要做的就是把那群人彻底打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