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
师公啊,看来我是真回不去了。巫真这表情充分说明她是打死也不会把我还给师公的——当然,我是很挂念师公,可是我也想留在巫真身边。她毕竟是我的亲人的啊!
在她的身边,我离自己的过去,也更近了许多。
我在屋里习练了一会儿幻术,又从包袱里把那本从雷家堡带出来的册子翻出来看看。这上头的一字一句我都吃透了,的确看不出什么别的奥妙来。
我把册子合上,慢慢捧起来,压在胸口。
过往如此隐秘沉重……好在我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去找到真相。
巫真果然不肯放弃任何一个扫人面子的机会,中午带我去前厅用饭。那沉甸甸的项圈缨络挂在我胸前,坠得脖子都很不舒服。
“夫人,这……”元宝有点犹豫。
“什么这那的,就戴着。”
这间宅第真大,我们走了盏茶时分才到了前厅。巫真牵着我的手,一到厅门口,原来厅里那细细的嗡嗡的小声谈话声就象被大风吹倒的草稞,顿时一片俱寂。
巫真挺胸平视,挽着我迈进了厅门。
我还什么都来不及打量,就有一道充满恶意的视线,尖毒刺辣仿佛利箭的朝我射过来。
我朝那边看,一个穿着红衣裳的姑娘正恶狠狠的打量我,准确的说,是死死的锁定住了我胸前的如意缨络项圈。
我猜都不用猜,马上就能确定这人是谁。
肯定是这项圈的原主人,巫真的手下败将。
巫真挽着我特意在门口多停留了一刻,有意让人看清楚看明白,才从容的走进去,在一张桌旁落坐。
虽然离北剑阁办喜事的日子还有三天,可是大部分宾客都已经到了,厅里的人看来三教九流都有,虽然穿戴光鲜,不过有的人看起来就是一脸戾气,丝毫没有贺客该有的一团祥和气,看起来不象来道喜的,倒象来找碴的。
咳,这个,不用说别人,巫真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她不也是迫于无奈才来的北剑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