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院子已经破败不堪,但是沈柒月还是从里面翻出了从前和长公主一起生活留下的痕迹。
从一个几乎腐烂的小木盒子里找出了几对素净的银钗,还有只剩下半只的耳环,这些东西若放在外头不会有人多看半眼,但沈柒月和岑月却是小心翼翼的将其收了起来。
拿着银钗,沈柒月的脑海当中浮现出了面目温柔的妇人逗弄原主的场景,虽然记不清当时的情景,但是沈柒月的面上却是不自觉的涌出了几分浅笑。
只可惜除了这些之外,再没找到其他的东西。
从沈家出来,沈柒月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心里压着的石头落到了地上。
“回去吧,云辰他们在酒楼等久了会担心的。”转头看向了许中逸,沈柒月的声音难得的轻快。
在她话音刚刚落下之后,一旁的巷子里却是忽然跑出了一个人,手中还拿着一把生了锈的砍刀。
“沈柒月,你这个贱人,你居然还敢回来,我要杀了你!”
女人尖锐的嗓音同时响起,沈柒月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有许中逸和岑月在,自然是不可能让突然跑出来的女人伤到沈柒月,两人很轻易的就将她手中的砍刀给夺走,将人给压到了地上。
女人不断的挣扎,被掩在头发下的脸也终于露了出来。
虽然脸上有着不少的脏污,甚至还有好几条狰狞的疤,但是沈柒月还是一眼便看出了面前的人是谁。
“沈新雪?怎么会是
你??”
会再次见到沈新雪是沈柒月没有想到的,当初可是亲眼瞧着她入了大牢,并且依照着她做出来的事情,除非是皇上大赦天下,否则根本就不可能出狱。
眼见着沈柒月认出了自己,沈新雪还在不断的挣扎,看向沈柒月的眼神恶毒的几乎能够淬出毒来。
“怎么,瞧见我还活着你很惊讶?你这个恶毒的女人!逼死我娘,又害得我落到如今这个田地,凭什么你却活得这般的好?!”
听着沈新雪这番话,沈柒月却只觉得既好笑又好气。
“我恶毒?沈新雪,当初你们对我做了什么?我想无需我再提醒你吧?你们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
沈新雪拿着砍刀冲出的举动自然是让人告了官衙那边,官差们急匆匆地赶来,在瞧到沈柒月和许中逸之后,为首的人当下便出了一身冷汗。
他们自然是知道许中逸和沈柒月的身份的,一想到方才居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险些出了这样的事情,便只觉得头皮发麻。
连忙让身后的人将沈新雪控制住,随后恭恭敬敬的将沈柒月和许中逸请回了官衙。
而沈柒月也知道了沈新雪会被释放的原因。
当朝律法有规定,若是入狱的女子身怀有孕,在夫家的保释之下是能够斟酌着放出的,也不知沈新雪的手上还有着什么样的把柄,居然当真让她从狱里出来了。
只不过在出来之后没多久,沈新雪就流产了,之后也
不知发生了什么,变得有些疯疯癫癫。
听着县令跟自己解释这些,沈柒月的神色一时之间实在是有些复杂起来。
“实在是下官监管不力,今日居然险些酿出大祸,惊到了大人和殿下,下官实在是罪该万死。”
县令低着头站在许中逸和沈柒月的面前,满身都是冷汗。
沈柒月倒是没有要迁怒于县令的意思,毕竟今天这个事情说到底,也的的确确只是一个意外,而且沈柒月也没有受伤,最多不过是受了点惊吓。
“大人,那妇人一直在发疯,叫嚣着要见……好些个兄弟都被她抓伤咬伤了。”
突然有官差从外面走了进来,面色有些狼狈,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脸上还带着几条血痕。
县令冷着脸正想要开口,沈柒月却是突然站了起来。
“既然如此,那你便带我过去瞧瞧吧,正好我也有些话想要跟她说。”
许中逸闻言当下皱起了眉:“娘子,我同你一起去吧,若是出了什么问题也能……”
但是沈柒月却微微摇了摇头:“无妨,有岑月姑姑同我一起去就好,你且在这里等着吧,片刻就好。”
一旁的岑月在听到沈柒月的话之后,当下就走到了沈柒月的身边,脸上满是肃杀之气。
屋子里。
外面守着的官差脸上基本上都挂了彩,看到沈柒月前来,都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但一个个又都疼得呲牙咧嘴。
听到屋子里传来的动静,沈柒月神色冷
淡地推门走了进去。
沈新雪被绑在椅子上,看到沈柒月进来之后,当下就瞪大的眼睛,疯狂的挣扎起来,椅子被带的发出巨大的声响。
“你这个贱人!你放开我,我要杀了你!”
走到沈新雪的面前,沈柒月盯着她看了好一会。
相比起从前,沈新雪现如今整个人瘦的似乎只剩下一把骨头,眼眶深陷,嘴唇干裂,披头散发像极了疯婆子,而眼神又格外的阴郁。
“沈新雪,我其实一直不明白,分明从前在沈家的之时,你才是被千娇百宠着的那个,为何要处处与我过不去?”
闻言,沈新雪的神色僵硬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