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千千强撑着恶心,找到了那家人。
那家人住在狭窄的居民楼里,过道仅容一个人通过,两个人的话都要侧着身挤着通过,地上老鼠蟑螂随处可见,越千千心里升起一阵恶寒,还没有灯,要靠手机照明。
最后用了自已最快的速度一路跑到了最顶楼,那家人住在最顶上。
她忍着气敲开门,门被打开了,出现一个满身酒气,上身未穿衣服,大刺刺露着身体,头发乱糟糟的跟流浪汗似的人,张口一嘴黄牙臭气熏天。
在之后,又出现了一个膘肥体壮的妇人齐耳短发,脸颊瘦削,吊三角的眼睛,一脸刻薄。
身后还跟着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那男人一看见自已就朝自已露出了垂涎的目光。
越千千吓坏了。
要不是心中堵着气,越千千早就转身就跑了。
后来他们知道自已身份后倒是很热情地把自已迎了进去,对自已殷勤的不行,让越千千心底厌恶的情绪总算好了点。
楼顶阁楼又闷又热,那家人家里还没有空调,就一个破得不行的风扇嘎吱嘎吱的吹,一点风都没有。
她忍着气,忍着恶心,拿了钱出来人让他们将家里装修一下。
除了环境恶心,让越千千更生气的事,那家人竟然将越家打包给她送来的东西,衣服包包首饰全给她卖了换钱了,自已花了!
这让越千千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可那家人很快便翻脸了,反手给了自已一巴掌。
还骂她,打她,吩咐她干活。
越千千从小娇生惯养的,哪会干这些,那家人简直就是无知野蛮人,见她不会干活竟然动手打她。
最后还是越千千拿出钱,他们才没动手的,他们就是群见钱眼开的小人。
这忍了一个多月,越家人竟还未来找她,未求她回去,她身上地方钱已经用光了,她拿不出钱让那家人又重新对她动手了。
她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还被勒令让她找越家要钱,可越家所有人早都把她拉黑了,她根本找不到他们,她坐车去找他们,他们也对自已闭门不见,就连二哥都不见她。
没有办法,没拿到钱,那家人重新对她动手,扯她头发对她拳打脚踢,她从小娇生惯养的,根本反抗不了那一家人,越凌祈他们从没打过她,破一点小口子他们都会心疼的不得了。
他们打人太疼了,说话更是粗鲁污言秽语,一点都不像在越家,爸妈哥哥他们对自已说话很温柔,衣服也穿得干干净净的。
越千千根本受不了自已亲生父母,自已以后要生活的环境这样的。
她根本没把他们当一家人,也坚决不肯承认他们是自已家人。
在那个家待的一个多月,简直颠覆了越千千所有认知,她硬气不了了,她崩溃了,她忍不住回学校了,那家人起先不愿意的,怕她跑了,将自已关在了家里,后来她说自已可以找越家人要钱他们才肯放自已出来的。
越家还没有绝情到一个地步,学校并没有开除她。
可回了学校的生活,与之前在那个家环境不相上下,学校里的势利眼见她不是越家人了,竟也开始对自已落井下石,回了教室,她的课桌不知道被谁划烂了,凳子上被人泼了胶水,还有人将墨水洒在自已身上!
更有曾经那些被自已踩在脚底的人竟然将她拖在厕所里泼水打她!
完全就是曾经越笙歌在学校遭遇。
在那个家一个月,简直磨灭了越千千所有硬气,也不敢反抗了,她一心只想找越瑾礼,希望越瑾礼带她回家。
她知道自已错了,她想要回家。
她不要待在那个如深渊般的家了。
没有了越家,她就什么都不是。
越家其他人她见不到,但越瑾礼要上学,她能见到。
她记得在梦里,爸妈哥哥他们很爱自已,他们不会不要自已的,只要自已对他们认错,他们肯定会原谅自已的。
越千千今天等了许久,终于堵到了越瑾礼。
来学校之后她就想找越瑾礼,可越瑾礼竟然躲着她。
……
“越千千,我们家对你,仁至义尽了,你若觉得自已自已受了虐待,自已去报警,我们家不会在管你任何事。”
越瑾礼语气很冷漠,知道越千千被虐待,他心中也并无任何波澜,他伸手使力掰着她紧揪着自已衣服的手。
她挨打了知道怕了,她才一个多月就觉得受不了了,那曾经笙笙因为她遭受了两年的霸凌,还有心理折磨,她怎么没想过笙笙怕不怕,笙笙痛不痛,笙笙受不受得了。
“四哥,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你们曾经不是说过你们最爱我了吗?永远不会抛弃我的吗?四哥,你们在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越千千没想到越瑾礼对自已真这么狠心,眼中的泪刷刷滑了下来,水润的杏眼里面布满了不可置信,以及祈求。
试图打亲情牌引起他们的怜惜。
可惜经历了一遭跌落泥潭,她那上曾经被呵护的天真无邪,无辜的眼睛里面布满了沧桑以及小算计。
也不能在引得任何人动容。
“越千千,你觉得我们家还可能在被你利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