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笙歌,我一不在你就出事是吧?那越霆峰都动手了,你就傻不拉几的站在原地让他打?”
臣凛弯下腰,伸手将她耳边的发勾到耳后,用着棉签抹着药膏动作轻柔的给她涂抹着,压着怒气说着。
“只有这一次,下次我不会让他们打了,这次之后,我不欠越家任何了。”
越笙歌侧着脸,眼睛向上望着逼回眼中的酸涩,眨了眨眼睫,嗓音有些微涩,声音很轻,却坚定。
越父一巴掌,完全给她打懵了,她没想到他会动手。
心中说不难受是假的,但同时心中又有种东西消散了的感觉。
“越笙歌,想哭就哭吧。”
臣凛突然弯腰,搂住了她身子。
“臣凛……你说,是不是我不好啊,不然他们为什么都不喜欢我?”
鼻尖一酸,越笙歌喉中翻涌着阵阵酸涩痛意,白嫩的脸颊泪珠一串接一串往下掉,砸在臣凛肩头,透过轻薄的布料,侵入到皮肤。
一点一点润物细无声的浸入到臣凛心底。
没人哄还好,这一被安慰,本来能忍住的情绪,突然就忍不住了。
“他们不好,他们眼瞎……”
感受到肩头的湿润,那块皮肤烫得厉害,臣凛喉头微紧,略微收紧了力道,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背。
“你知道吗,我当初刚回家的时候,我真的真的好期待他们的,可是回去之后,家中有了另外一个漂亮的小妹妹,他们警告我,让我不要与她争抢,让我安分一点不要惹是生非……他们也不喜欢我,他们每一个见我无一不是厌恶嫌弃的眼神,后来我努力讨好他们,不管我怎么做他们都不喜欢我……
越凌祈让我在家里安分一点,越南玺威胁我让我不要与越千千,否则别怪他不客气,越景砚警告我离越千千远点,越瑾礼漠视我……
越家夫妻常年不在家,我见他们的次数屈指可数,他们回来之后也对我视而不见,可他们面对越千千却是一副温柔友爱的模样……
他们不喜欢我,却又要接我回来,接我回来又怨我害他们家不得安宁,恨不得没接我回来……”
越笙歌抽噎着断断续续说着,嗓音沙哑。
这段时间她憋太久了,她急需一个宣泄口,她太累了。
这是越笙歌第一次对外人诉说自已在越家的遭遇,曾经她一度不愿对外示弱,情绪上头,满腔的委屈蔓延。
臣凛一颗心都揪紧了,向来懒散的双眸里面盛着森森寒意。
越家。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手轻轻的拍着她背,安静的听她诉说着这些年的委屈,他知道她需要的不是安慰,只是一个人撑不住了,需要有人让她靠一靠。
“可后来可笑的是,我后来不理他们了,不要他们,他们又每个人都来纠缠我,他们一个一个轮流来折腾我。
他们之前明明每个人都想赶我出去,可可笑的在乎所谓的面子,他们拉不下脸做出这样的事,他们只能忍受,每个人都虚伪又恶心。
我也挺恶心的,恶心的装作看不懂他们对自已的厌恶,还试图讨好他们,让他们能施舍自已一些关爱。
呵呵……”
越笙歌自嘲的说着。
……
“妈——你身体怎么样?没事吧?”
越景砚接到越父的电话匆匆回家,直奔二楼房间,越母在家庭医生的一番检查下,已经醒了过来。
“妈,你怎么会晕倒?”
越景砚进了房间,里面越母正脸色苍白的半靠着墙不搭理一旁的越父。
见到越景砚来了,越父松了口气,他将手中医生给的药塞给他。
“妈,你身体怎么样?我们把药吃了好不好?”越景砚半跪在地上,手上拿着药,关切着。
“景砚,快,你快去看看妹妹,妹妹被你爸打了一巴掌,你快去看看她。”
见到越景砚来了,越母激动的撑起了身子,紧紧抓着他的手语气激动。
女儿对景砚态度比对他们都好,她肯定愿意见景砚的。
“什么!爸竟然打了笙笙一巴掌,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打笙笙!”
越景砚顾不得越母抓住自已的手,他蹭的站了起来,眼神凶狠的看着脸上还有巴掌印的越父,怒吼着。
“你凭什么打她!”
跟头暴躁的护孩子的老母亲。
若不是面前的人站得是他父亲,他只怕早已飞扑上去扭打做一团。
可他饶是没动手,也已经能让人通过他那凶狠的眼神,攥得青筋暴起的手感知到他心中滔天的怒火。
“爸!”
越家其他几兄弟收到越母晕倒的消息都纷纷推了手中的事赶回来,刚回来就听见楼上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赶上楼,刚好听见越景砚的怒吼。
兄弟四人面色都冷了下来。
“是我冲动了。”
越父能感受到兄弟四人对他的不满,他没有辩解。
“你一句冲动就可以抵消你对笙笙造成的伤害吗?她本来就很不待见我们了,你还打她,你还打她,她更不会原谅我们了!你让我们所有做的努力都白费了!你为什么要去打扰她!我们兄弟几个还不够你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