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是不是也要说一句笙歌同学,你好啊?”
少年声音懒懒的,他抬眸仰望着她,她那绷得紧紧的小脸,一本正经地模样,偏偏那双眼睛,澄澈又茫然夹杂其中,反差萌明显,心中那丝郁气忽然消散不见,漆黑的眸子盛着些许浅淡的笑意。
这一个多月不见,她的状态,好了不少。
“……臣凛,你把你银行卡卡号给我吧,我把王阿姨费用和食材费用转给你。”
越笙歌低眸看着趴在桌上的人,斟酌着开口请求。
“笙歌同学,我还没那么穷,而且,我也说了那是你救爷爷的报酬,我们臣家,可没有知恩不图报的传统。”
她的一句话,臣凛勾着的唇压了压。
他没想到她第一次主动跟自已说话就是提还钱。
“对不起……”
明显能察觉到对面人情绪不太对,越笙歌搭在腿上的手瑟缩了下,对上那双笑意散了几分的眸子,她咬了咬唇。
有些懊恼自已不会说话。
在她认知中,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
就像小时候家里穷,奶奶为了供她读书找村子里关系好的人家借了点钱供她读书,可后来,他们家借了钱的人家的孩子欺负她,被欺负的狠了,她没忍住反抗了,那户人家的孩子回家告状,然后那户人家很快带着孩子来找公道,还要他们立马把借的钱还回去。
奶奶知道原因后没有责怪她,只是心疼自已,但欠人家钱,奶奶只能低声下气的道歉给她擦屁股,那一幕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眼,所以从那以后她不愿欠任何人东西,人家给了她的东西,她会想方设法的还回去。
就好像,她不要越家了,她什么都想还回去,以前因为他们是一家人,她能用他们的钱,可如今,她想彻底与他们划分关系,不要再有任何牵扯,所以想把所有都还清。
那样她也能反抗了,因为她不欠他们了。
而不是曾经越南玺说的,她吃喝住行都靠越家,她有什么胆子走……
所以哪怕那点钱对于臣凛来说可能就几块钱几毛钱根本看不上眼的事,但她还是不敢欠。
“越笙歌,你不需要对我道歉,朋友之间的帮助,并不需要计较的那么清清楚楚,朋友就是你麻烦我,我麻烦你的,我能力大点,我多帮点,我能力小点,就多做力所能及的事,不是所有都要清清楚楚划分开的,那样对方会认为你不是真心想与对方相处的。
你救爷爷,你想过要报酬吗?”
对上她那无措又认真的眼睛,臣凛浅浅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已跟她计较什么。
越家不做人,啥也不教她,全靠这小姑娘真挚打动人,自已跟小傻子计较什么。
要不是这小傻子眼神真诚,他会以为这小傻子故意羞辱他呢。
“没有。”
越笙歌敛眸压下心中的复杂,她摇了摇头。
帮臣爷爷,她从未想过要报酬。
心中却有些茫然。
朋友吗?他说他们是朋友?
朋友之间?是这样的吗?可以互相麻烦对方,不是利益牵扯,不是有所图谋,仅仅只是因为他们是朋友。
越笙歌从未有过朋友……曾经她一度当成朋友的人,最后也狠狠背刺了她,一度差点毁了她。
“所以,这是你善意换来的,你不需要有负担。”
臣凛认真的看着她,说完,他又笑了,语气吊儿郎当的,“这事你可别让老爷子知道,不然他得捶死我,说我竟还要你的钱。”
“嗯。”
越笙歌轻点了下头。
只是视线有些狐疑的落在他身上,桉叶说他脾气臭?她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
“这就对了嘛。”
她笑了,臣凛也扯扯嘴角笑了。
小姑娘就要有小姑娘样,整天一副老气沉沉的模样干什么。
大家都在忙,这偏安一隅的地方也没人注意到。
……
上午的时间过得很快,忙忙碌碌一上午,很快就接近了中午,最后一节课下课铃很快敲响。
“走走走,今中午我请客,食堂五楼包厢我已经定好了,庆祝笙宝来我们班。”
沈桉叶站起身拍了拍桌子,看向教室内的众人。
“行啊,今天我们可托笙歌的福了,我们可要好好敲沈二小姐一顿。”
闻言立马有人笑着应和。
“随便点。”
沈桉叶大手一挥豪气十足。
……
“笙宝,走。”班上的人陆陆续续出了教室,沈桉叶也拉起了越笙歌。
“臣凛,我们要去吃饭,庆祝笙歌来我们班,你要不要去。”
陈泽礼伸手小心翼翼戳了戳睡了一上午的人,声音也压得低。
不敢大声吵他,不敢用手捅,怕反手得到一脑袋瓜。
趴在桌上被吵醒,心头一阵不爽,刚想说没胃口想拒绝的人,在听到最后一句,脑袋动了动,随即探了起来。
睡久了,脸颊被压得红彤彤。
“这么快就吃饭了。”
臣凛揉了揉自已睡得有些乱糟糟的发,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看着已经空旷的教室,打了个哈欠,一层水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