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围有片刻凝滞。
越千千没想到越笙歌这么蠢,大哥都在给她打圆场了,她竟然还作死的怼二哥。
而越南玺则目光幽暗的落在对面那近乎没什么脾气的人身上,她一口一个越二少……在没叫过他们哥哥。
她说着让他指教,但她眼中一丝一毫认错的态度都没有,眼中厌恶的情绪比他还浓厚。
她变了……
真的变了……
“笙笙,笙笙,我们快下去吃饭,快吃饭,住院这么久,肯定没怎么吃好。”
她云淡风轻的语气,却让越景砚只觉得愧疚心疼。
曾经的他们,对笙笙……确实没有太多关注。
“好了,下去吃饭。”
越凌祈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这才回来一天不到,就吵了三架了。
……
越父越母旅游还没回来,越瑾礼也还有点事没回来,所以只有他们五个人吃饭。
“笙笙,你怎么坐那么远,坐过来了。”越景厌刚拉开自已身边的位置,想要她坐自已身边,哪知,他转头就发现越笙歌坐在了最后面,距离他们十万八千里远。
“不用,就这挺好,免得影响你们胃口。”
越笙歌淡定落坐在长桌最角落。
他们嫌弃自已,没有一个人愿意跟自已坐的,每回吃饭自已不论坐哪都会被他们嫌弃赶走,不让自已坐他们身边,最后直到自已坐在了长桌最角落,他们不用挨着自已,也不用抬头就看到自已,才避免了每次坐位置都要被数落的次数。
“吃个饭,一而再再而三的耍什么脾气,显得你特立独行吗?”
越南玺看着距离他们一个头一个尾相隔甚远的距离,一个人处在远处,与他们所有人都隔离在外,垂在桌下交握的手摩挲着。
“越南玺,我耍脾气,不是你每次都嫌我挨着你们让你们倒尽胃口吗?我离你们远远的不好吗?你时时刻刻,无时无刻,没有停歇的不是在出言讽刺我,就是在讽刺我的路上,我是撅了你家祖坟吗?还是抢了你心上人,我到底做了多对不起您老的事,让你那么记恨我,没一刻看顺眼我的……
又或者你是因为我又做了什么欺负越千千的事所以看我不爽,那我在这跟您道个歉,越二少,对……不……起……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吧,让我能喘息喘息。
我只是想安生吃个饭而已,又或者你不想让我吃你直说,没必要拐弯抹角。”
越笙歌深深的呼了口气,捏着筷子的手泛白因为力气过大细微发颤,下一秒,到底没忍住心中的情绪,她站起身子蓦得摔了筷子,她站起身子,冰冷的目光看向他,嗓音是说不尽的疲惫。
她很累,真的很累。她今天一天没吃饭,又累,又饿。
他一直针对自已,一而再再而三永远没有尽头,软柿子一直捏,天天捏,顿顿捏……时时捏……就跟一个配了追踪器的永动机一样,没一次放过她的。
就好像不刺她两句他心里就不高兴一样。
他总是那样高高在上的,永远蔑视一切,他可以对越千千好,对越景砚他们也能包容。
唯独她,从她回来之后,大部分恶劣带刺的语言都是他毫不犹豫插进自已心里的。
她受到的所有恶意,越景砚和越千千一个是行为上的,一个是语言上的,而越南玺是两者加起来一起加注到她身上的。
她想不通自已到底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让他这么厌恶,见到她从没有一句好话就罢了,等待她的反而是一句又一句冰冷带刺的刀刃一一遍遍往她身上插。
是人都有脾气的,没理由一直抓着一个人反反复复反反复复的欺负的,太欺负人了。
越笙歌眼睛隐隐泛红,她沙哑又缓慢的说着,“越南玺,没你那么欺负人的,我也是人,我也会痛,你们不想见到我,我就躲着你们走,不讨你们嫌,你们不想我靠近你们,我就离你们远远的,你们讨厌我,我就不出现在你们面前,你们还想我怎样?你说……”
远处的青年,面容俊美,脸色因为常年不见光有些病态的苍白,眉眼深邃,一双薄情冷漠的丹凤眼。
白瞎了那张好看的脸。
而他那双冷情又凉薄的眼眸,此刻正讥讽的盯着她,非常符合他整个人,就是一个隐藏在暗中随时会在你不知情的时候给你一口的毒蛇。
客厅的氛围在她声音落下的瞬间,重新陷入僵硬。
就连越千千都不敢开口,不过心中倒是有些雀跃。
啧——果然是乡下村姑,说的话那么粗俗,越笙歌这次可是把二哥得罪惨了,连二哥都敢说,顺带还指责了大哥她们不关心她。
客厅内,餐桌上,三个男人的脸色难看的可怕。
觉得难堪的同时,又有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惭愧。
他们没想到她好像受了很多委屈。
对上她那双疲惫到无力的眼睛,他们能感受到她失望透顶。
越景砚注意到撑在越笙歌发抖的手,心揪的厉害,他起身,快步到了她身边。
“笙笙,笙笙,我们不理二哥,不理二哥。”
越景砚伸手握住了越笙歌发抖冰凉的手。
他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