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越笙歌不是不识好歹的人,这下她能听出臣凛话中的关心,她点了点头。
“行了,你快吃饭吧,我给你找个护工。”
看她听进去了,臣凛心中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他看护士已经摆好饭菜了,他也不打扰人吃饭了,他在病房的沙发坐了下来。
“不……”
没想到他还会这么说,越笙歌赶紧想拒绝。
护工很贵,她不用护工,她有什么自已做不了的找护士就是了。
让越家给她付钱,虽然他们不会不付,但还不知道要被他们奚落成什么样,她就想安安心心养个病,不想生病期间还要听越家那群人指责,她不是怕他们指责,只是很累。
“别说不用,护士总有忙的顾不上你的时候,找个护工,你方便一点,你也不用担心钱,你救了爷爷,爷爷的命可比护工的钱值多了。
你若不想要我找,你找我爷爷跟我说,只有我爷爷能改变我的想法,不过,若是爷爷知道你没人照顾,大概就不会是给你只找一个护工了,应该会营养师,护工,做饭阿姨,保镖一律给你配备齐,你自已去找我爷爷吧。”
臣凛似看出她的想法,他也想到她在越家可能面对的处境,漫不经心的说着。
爷爷的命可比护工值钱多了。
要不是看出这人害怕麻烦别人,他也不会只给她找一个护工。
“你……”
越笙歌被臣凛堵的无话可说,她怎么好去找臣爷爷打扰臣爷爷,给他添麻烦。
而且臣凛说的也是真的,若臣爷爷真知道她的处境,安排的人只会比臣凛说的多,不会少。
“谢谢。”
越笙歌呼出口气,不气不气不气,气坏身体没人替,养好身子才是正事,大不了到时候问下护工价格把钱给他,自已还有点钱,她也就在医院半个月,应该够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养好身体,养好身体她才能做更多的事。
“行了,快吃饭吧,瘦得跟皮包骨似的,也不知道越家是不是没给你饭吃。”
臣凛不知她的打算,若知道只怕会气笑,他们臣家还不至于一个护工钱都出不起,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快吃饭。
“也就你觉得我皮包骨了。”
越笙歌确实饿了没再说什么,低头吃起了饭,臣凛的话语传入耳中,她捏着筷子的手顿了顿,小声呢喃着,眼中浮现浅薄的湿意。
越家人都认为自已身强体壮的,不会生病,不会疼,不会受伤,在他们眼中,只有越千千是一朵脆弱易折,需要所有人小心呵护的小白花。
“越家人都是群睁眼瞎的,他们不对你好,你要自已对自已好,不要为了不相干的人委屈了自已,这世上,除了你自已,没有任何人可以对你指指点点,委屈你自已,尤其是越家人,更没资格。”
她的声音其实很小,听不太真切,但臣凛还是连蒙带猜的猜出了她说的。
他一点都不觉得自已当着人家妹妹的面说她家人不好意思的觉悟。
越家人,不值得她伤心,也不值得她为此伤害自已。
他真的有点期待起以后越家后悔的模样了。
这样真实的她,若越家人见到了肯定会后悔的。
相比于那小白莲的做作,这样更真实,更看淡一切的她,会更令人心疼。
他和爷爷怎么可能听不出越千千话中的拱火拉踩,那点道行,在他们那还不够看的,也就越家那几个睁眼瞎戴着严重滤镜看不出来。
当有一个真的触人心底惹人心疼的人与她形成浓烈对比,到时候……他真的很期待越家人的表情了。
他能看出来,她心中对越家已经没有期许了,要不然也不会他来了这么久没找他打听过越家人消息,她似乎知道越家人在哪,只是她并不在乎了,她宁愿找护士帮忙,接受他的帮忙,也从未想过找她的亲人,可见她心中,已经失望到了谷底。
他的话语,似乎总有种打通人心灵的力量,越笙歌抬头看他,猛然撞进了他一双恣意明朗的眼睛,他眼中是轻狂桀骜与他散漫的性子完全是截然相反的。
明明他多数都是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但他身上属于少年人的恣意轻狂从未消退过。
轻松的语气,总能说出带有抚慰人心富有力量感的话。
“谢谢你,我懂了。”
越笙歌觉得自已任督二脉都被打通了一些,她看向臣凛郑重道谢着,她的眼中有一股之前从未清明。
她之前只想着脱离越家,远离越家,只想着反抗越千千,但对越凌祈他们,却好像因为他们家人的关系,好像默认了他们对自已的打压,他们无视自已也是因为自已做的不够好,是自已的错。
这样是不对的。
越笙歌意识到自已又走入了思维误区,心头一颤。
之前没人教过她这些,奶奶只是个普通农村妇人,教不了她太多大道理,因为从小的与奶奶相依为命长大的缘故,她虽自认比一般人要成熟一些,但她的成熟,在这些从小接受高端教育长大的少爷小姐他们面前,可能就是跳梁小丑,根本不被他们看在眼里,还想着模仿他们试图掩盖自已的无知。
殊不知她反而是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