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叹了口气,一手抓住拉斯普钦腰部的衣服将其提在了半空中,继续行走着。
……
拉斯普钦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无比漫长的梦。
在梦里,他感觉一会儿像是在云端飘飞,一会儿则像是置身于波涛汹涌的大海。
他看到了数不清的错乱画面,光怪陆离,大多数看不真切,当他眼花缭乱,凝神想要分辨的时候,脑子里“轰”的一声,思绪炸开。
等到他悠悠醒转、坐起身来的时候,已经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
四周的荒野完全不是他熟悉的模样,他双手按着身下的泥土,看向了旁边站着的那个人影。
他在头痛欲裂的感觉中,终于记起来自己是要尾随一个没人保护的阔少爷,但是中途忽然就昏死了过去。
“咳、咳……我在哪……”拉斯普钦只觉得自己的喉咙似乎要干枯到支离破碎,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不痛,精神也异常疲惫。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从你跟踪我的地方往正西边步行两天两夜的距离。”年轻男子轻声回答着他的问题。
“什么?我睡了这么久?!”
也不怪他大惊失色。步行两天两夜,那就意味着自己远离村子已经应该有三天的时间了。
拉斯普钦一激动,便发现鼻尖一痒,有温热的液体流到了自己的上嘴唇。
他伸手擦去,看向手掌,和泥土混杂的那一抹猩红是那么刺眼。
“我、我这是怎么回事?”拉斯普钦浑身颤抖。他能感觉到,以自己现在的状态,随时有可能一命呜呼,全身上下就像是一块撕碎的烂布,千疮百孔。
而且因为太久没有摄入任何水和食物,身体状态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年轻男子有些歉然地看着他:“应该是我的原因,连累你了。”
男子思索了一会儿,从身后的背包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药包,捏着拉斯普钦的下巴倒了一点药末到他嘴里,然后又取出水壶,隔空倒了半壶水到躺倒的拉斯普钦口中。
“呃!咳咳!咳……”这个姿势下喝水让拉斯普钦几乎就要直接呛得将水全部喷出来,但男子的手死死按住他的下颌,任他如何用力也挣脱不开。
混合着药粉的水小部分流到气管里,大部分下了肚。当拉斯普钦认为自己将要呛死的时候,一种奇异的感觉笼罩了他全身。
一股暖流从液体流过的每一处向着身体其他部位发散,暖洋洋地像是寒冷的冬天泡在温泉里一般,舒适惬意得几乎要睡着。
他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创伤正在飞速愈合,同时身体各项机能很快到达了他二十多岁最巅峰的水平,并犹有过之。
震惊的情绪填满了他的脑海。
“这是什么?是神药吗?”他脱口而出。
拥有这种几乎是起死回生功能的药,被称为神药一点都不过分。
“算是我给你的补偿吧。吃了这东西以后,你身体上的伤应该就没问题了。”
年轻男子说道,同时又从背包里面拿出另外一个比刚才更大的药包。
“但是你神经方面的影响还在。这种药粉可以帮你稳定精神,每天服用一点,一年之后就基本上不会有精神方面的问题存在了。不然的话,你可能会经常做一些奇怪的梦,久而久之容易变成疯子。”
拉斯普钦接过男子递过来的药包,用看稀世珍宝的眼神,小心地将其贴身存放。
“好了,我还要赶路。抱歉,陌生人,因为我的原因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
“我们就此别过吧,你就当从来没有遇见过我。”
说完,男子转身离开,只留下心神震颤的拉斯普钦在原地愣住不动。
等到他消化了这一切时,男子的背影已经变成了一个小黑点,消失在大地的那一头。
拉斯普钦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跪了下来,脑门紧贴着地面,向着男子离去的方向,口中念念有词。
他明白,自己好像是遇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从他忽然昏倒、受到巨大创伤,到醒过来后那人给他喂的药粉瞬间治愈了他的伤势……直到他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后,拉斯普钦知道,他的人生,迎来了一个惊天的转折点。
寒风吹过,他似乎听见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蓬勃的生命力充斥全身上下,如同重获新生。
他保持着跪姿,双手死死捂住胸口放的那个药包,忍不住放声大笑。
笑声响彻原野,刮过西伯利亚的风似乎又冷了几分。
……
三年后,托波尔斯克省。
“几位,这就是我们这里大名鼎鼎的神父与先知,拉斯普钦先生。”
说话的人谦卑地弯着腰,手虚托向身边那名淡蓝色眼睛、不修边幅的男人。
如果是熟悉的人在这里,肯定不会相信,托波尔斯克省最具有实权的人物之一、省内要员竟然会给人一种谦卑的感觉。
但是这位见识过拉斯普钦神奇之处的要员先生完全觉得自己的低姿态理所应当。
三年前,这位名叫拉斯普钦的东正教神父在当地开始展露头角,并用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崛起,像是一阵旋风般迅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