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嫌弃的摇摇头,对楚钰说道:“多和你大兄学学,你大兄像你这么大时,都能帮着他父亲办事了,哪像你似的,天天只知道玩乐。”
侯府现在一堆烂摊子等着收拾,他们三个就跟吃白饭的一样,看着就碍眼!
多跟大兄学学,这句话楚钰耳朵已经听出茧子了,他咽下嘴里的吃食,毫不在意道:“既然大兄厉害,那大兄就能者多劳呗,我学那么多做什么?”
“再说我马上要去岐县了,让我多玩两天怎么了?”他又添了一句。
“你!”听他说前一句,老夫人就要发火惩戒。
可他后面的话一说,老夫人只能硬生生压下心里的火气与嫌恶。
楚锐笑了一声,“祖母莫生气,六郎他就是这样一个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别气坏了身子。”
“既然六郎想玩,就让他玩,咱们侯府又不是没人做事,六郎后日可是要帮咱们办大事呢。”
他看似是在帮六郎说话,但每一句都是在贬低六郎,言明侯府并不缺楚六郎一个。
楚钰在心里呵了一声,他又不与大兄争抢些什么,大兄明明有父亲与祖母的偏爱,却总爱打压他。
他表面还是笑嘻嘻,附和道:“那是,这么大的事情,除了我,侯府也没人能办了。”
也许那些庶子庶女还糊里糊涂的,但楚钰不是傻蛋,他从刚开始就知道,这是一件送命的事。
楚大郎不可能去送死,偏心的老夫人会死命护着他。
楚钰早就看透了,但他身在侯府,无法轻易逃离。
最重要的是……
母亲与阿姊都要依靠侯府生存。
他可以替楚大郎去送死,但他都快死了,最后陪亲人的两天,他们别想再恶心打压他!
楚钰快速扒完了碗里的饭,把碗一推,筷子往桌上一丢,闹出的动静极大。
“我吃完了,继续玩乐去了,你们慢用。”
说完,他也不看其他人,直接起身离开。
老夫人被他气得脸色铁青,楚锐的表情也不怎么好看。
算了算了,忍过这两天,就再也见不到了。
南玥也吃得差不多了,她放下碗筷,比楚钰还过分,话都没说一句直接下桌。
老夫人好不容易压下的火气差点又上来了,“田氏,这就是你教养出的好女儿!”
田氏不敢抬头,只唯唯诺诺解释道:“老夫人,月娘她只是太过担心六郎,想着与六郎多相处会儿,这才,这才不懂事的先离席。”
在侯府,哪怕小辈们已经吃饱了,也得等长辈放下筷子以后,再有序的下桌。
这是规矩。
老夫人被他们气得没什么胃口,放下筷子起身离开,楚锐也跟着离开,不知是与她说些什么去了……
其余人这才都自在了一点。
田氏松了一口气,还好老夫人并没有惩罚月娘他们。
可她心念一转,又感到有些悲哀。
六郎哪怕替他们送命,都换不来一个好脸。
……
翌日。
南玥从衣柜的角落里,拿出一个锁的严严实实的木盒,她用钥匙打开木盒。
又从里面拿出一个手帕层层叠叠包着的物件,她把手帕打开。
里面赫然是一块玉佩。
玉佩上雕刻的纹路,仔细一看,那不就是龙嘛!
这就是那个楚月所救的,自称迟彦的男人,和她交换的定情信物。
南玥拿起玉佩,带着云卷就要出门。
“女郎,您要做什么去?”云卷虽然满头雾水,但还是老老实实跟着她走。
不过快要出府时,她却急急忙忙跑回房,然后拿着幕篱出来。
她仔细的把幕篱给南玥戴好,自己也戴上了面纱。
这才松了一口气,“差点忘了。”
南玥没有说什么,继续带着云卷出门。
在皇城脚下,她暂时并不打算搞什么特殊化,即便她心里有点烦躁。
毕竟她,讨厌麻烦。
特别是侯府的规矩,束手束脚。
皇城街道上人还是挺多的,不过女子很少,偶尔有几个像她一样的年轻女郎,也是戴着幕篱或者面纱,长长的帷幔垂下,遮住容颜。
而不管是街边店铺,还是摆摊的,都是男子。
只有一些年纪大了的老婆婆,才会卖些不值钱的小东西。
若非万不得已,朝歌女子没有抛头露面的,越是尊贵的女子,越会注意。
这个世道,对女子分外苛刻。
若是云卷知道南玥是来做什么的,怕是会转身拉着她就回府。
南玥一路走着,隔着帷幔打量,直到进了街角一间医馆……
医馆里没什么人,就一个长着山羊胡的中年大夫,和一个年轻的小学徒。
见有人进来,看穿着还是个贵女,大夫拿出雪白帕子,这是盖在手腕上用来诊脉的。
一般的贵女都不会来这种不起眼的小地方看病。
虽然心里疑惑,但大夫还是尽责的询问道:“女郎,可是有哪里不适?”
南玥想起楚月的记忆,轻轻抽了抽嘴角,有些无语。
不过为了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