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蒋哥大约是想着江敛羽还有可能过来,特意留了门没关,这时候倒是给白荔提供了便利,轻而易举地就推门入内。
她穿梭在灯红酒绿的舞台边,目光仔细寻找着疑似江敛羽的人,可却一无所获,最后甚至都找到了“缪斯”大门口。
……他总不可能把我和工作人员丢在这,自己大摇大摆从这里跑路了吧。
白荔这样想着,正要转身,却忽然听到一声尖锐的、语气也不怎么美妙的嘲讽——
“哟,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看我这是遇见谁了——我们江大才子!您怎么今天纡尊降贵,大驾光临我们这蓬门小店了。”
“!”
白荔立刻停住脚步回头。
“缪斯”的正门开在一条步行街上,平时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但今天或许是因为暴雨,门口并没有什么人。
于是那道身形颀长清瘦,很是熟悉,却偏偏披了件她眼生铆钉皮衣的背影就更显眼了。
而此时说话的家伙——或者应该称之为“阴阳怪气”或者“冷嘲热讽”更合适——正站在江敛羽对面。
见江敛羽没回应,那位被几个人簇拥在中间的“嘲讽哥”就继续道:
“哎呦!大才子今天还抱了只狗,不洁癖了?当年不是调酒台上的杯子倒了扶一下都得立刻去洗手的么!现在都这么有爱心了!可这么善良也没见你救济下哥几个啊,是不是?”
狗?
白荔的眉心一动。
难道是……
她偷偷摸摸地扶着身旁的屏风形隔扇门,往前挪了挪,看见江敛羽蹙着好看的眉头,左手插在口袋里,右手则横端在胸前,本来帅气合身的黑色皮衣因此而耸起一道明显的起伏,上面还沾着几颗透明的水珠。
他的长发也被雨水打湿了,有几绺黏连在一起,贴在颊侧和眼前,遮住了视线。
外面的雨还下得很大。
白荔看向走廊上的窗。
狂风和暴雨猛烈地冲刷着巷子里的每一寸土地,树木枝杈晃动,影子落进来,如同志怪故事里披着人皮的妖魔。
工作人员说回别墅的公路已经临时封闭了,江敛羽手里也没有拿伞,更何况这么大的雨势,恐怕就算带了伞也很难遮住。
……他到底是怎么过去的啊。肯定都浇透了。
就为了她无意中提到的一句话。
为了很多人眼中、“仅仅”是一只小狗而已。
在她上下打量的时候,江敛羽皮衣里的那个小鼓包却似乎是睡醒了,不安分地拱了两下。
一颗毛绒绒、湿漉漉的小脑袋从男人的怀里探出来,东转西转地到处嗅着。
它本来是在试图寻找到一个更温暖舒服的位置。可那双圆溜溜的黑眼睛却不期然扫到了角落里白荔的存在,立刻兴奋地“嗷”了一声:“汪!”
白荔感觉自己的瞳孔都被吓到放大了。
她一边手足无措地、试图用自己惊恐的表情制止某只捣蛋狗表达对她的喜爱,一边还要勉力控制自己的动作幅度不被发现。
“嘘,嘘……乖啊……”
幸亏她这一套组合拳下来初具成效,江敛羽也注意到了醒来的小狗,却没回头留意到身后的她。
不过他的态度显然就没白荔那么好说话,一抬胳膊,隔着皮衣拍了下小狗头:“不许跟着乱叫。”
跟着?
这话一出,“嘲讽哥”的脸色立刻肉眼可见地难看了起来:“你骂谁是狗呢。”
“当然说它是狗。”江敛羽挑挑眉,“怎么,难不成你觉得在骂你。”
——上赶着当狗啊。
他看起来不想和他们再继续废话,冷冷闪避了一下,抬腿要走。
而“嘲讽哥”被气得脸都有点发红,又不能承认,拳头都按得咔咔作响了,最后还是咽不下去这口气。
他故意左跨一步,拦住江敛羽的去路,恶狠狠撞了下他肩膀,声音也咬牙切齿的。
“江敛羽你TM天天装什么假清高!那些不懂事的小女生上头了喊你几声‘仙子’,还真当自己不食人间烟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