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薯角培根的好了。”
江敛羽想起之前白荔嘟囔着说想吃薯条，觉得这应该是最相似的选择。于是就撕开包装袋，把面饼放进旁边的烤箱。
窗外的雨还在下，但丝毫阻止不了酒吧舞池里摇晃着的人们的热情。
“是女生？”蒋哥靠在旁边，“事先声明，我可不是八卦啊。就是前几天小陈他们聚在一块看节目，和我说你去上了个恋爱综艺，叫什么……什么的世界。”
“《注孤生的世界》。”江敛羽说。
“对，就是这个。我还跟着看了两分钟直播呢，他们都说你和那个长头发、很厉害的女模特是一组。”蒋哥一挥手，声音忽然神神秘秘地放低了：“楼上的就是她？”
江敛羽很少觉得自己这么哭笑不得：“不是。”
“那是谁啊？”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到时候，到时候就能叫弟妹了吧？”蒋哥笑着拍拍他的肩。
“八字没一撇的事，你别乱和他们说。”江敛羽的表情很认真。
见状，蒋哥也意识到这回江敛羽怕是动真格的了，连忙保证：“你放心，我也就是和你开开玩笑。不过速食也就是填填肚子，后厨倒是还有点新鲜的食材，你要不要做点别的一块拿上去？”
江敛羽停顿了下，摇头道：“我的厨艺，还是算了。”
他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傅知也站在厨房里，动作无比娴熟地处理着蔬菜水果，而白荔在旁边配合地鼓掌的画面。
啧。
有点微妙的不爽。
正在这时，耳畔传来“叮”的一声，是烤箱工作完毕。
甩甩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驱逐掉，从里面取出披萨，又放进去一块给工作人员准备的拼盘口味，江敛羽顺手把窗户推开一些，好散掉烹饪的气味，看到连绵的雨幕时，像是想起什么：
“对了蒋哥，我的车是不是还有一辆在这。”
“嗯？哦，最开始那辆是吧？在呢，喏，就在院子东侧的库房里。”蒋哥努了努嘴，“你要用？外面可下着大雨。”
“没事，我就是问问，你去忙吧。”
江敛羽幅度很轻地一摇头，从橱柜里抽出一根火腿肠，对蒋哥笑笑。想想，又加了一根，这才上楼去了。
＊
他重新回到二楼，就看见白荔正百无聊赖地在混音设备上点来点去。
“你会用Nuendo？”他把披萨放在茶几上。
毕竟是女团出身，纯原创专辑也出了四五张，对这些完全都不了解好像也说不过去。
“一点点吧，真的只有一点点。”
被抓包了个正着，白荔也不好找借口，就心虚地在江敛羽审视的目光里捏起拇指和食指比了个手势。
随即看到热气腾腾、令人食指大动的食物，注意力立即就被吸引了过去。
她深吸了一口油炸食品的香气，又鬼头鬼脑地仔细在江敛羽身上打量来打量去。
“干嘛？”
江敛羽也没看她，只是慢条斯理地带上一次性手套分着披萨，偏偏就是顺利读取到了她的动作。
“嗯，就是好奇你是不是真的会魔法。”
白荔干脆盘腿坐在他身边的地毯上，托着腮：“不看我也知道我在看你……后脑勺是装了穆迪的魔眼吗【注】？而且下大雨也能弄回好吃的来，身上还一点都没有弄湿。”
“就那么喜欢《哈利·波特》？那下次开车给你放放《海德薇变奏曲》。”
江敛羽顺着她天马行空的发言回应，把切好的披萨端给她，又道：“不过会魔法的不是我，是楼下的酒吧老板。”
“酒吧？”
“嗯，‘缪斯’。”
白荔的眼睛立刻就亮了：“你说过的那个‘缪斯’？”
江敛羽再一次顺利get了她的想法，无奈地抽出纸巾递过去：“对，没错，可以带你去看，但你先吃东西。”
“好！”白荔立刻乖乖点头，在披萨上咬了一口，“好吃！”
“好吃就行。都是你的。”
白荔觉得今天的江敛羽和平时不太一样。
明明就还是那张加粗高亮写满了“刻薄”两个字的俊脸，但就是显得格外亲切放松。
是因为说起往事，又来到了熟悉的地方么？
往事啊……
她咀嚼着披萨，看着和自己记忆里也差不了多少的录音棚，突然就想起了穿书前她还在做艺人的时候。
为了保持体型，外卖是坚决不允许的。火锅烧烤日料韩餐也都是一年里，只能在队友过生日庆祝时，小心翼翼地吃那么几次的。
为了做好舞台上那个始终闪闪发光的“Alice”，那个出道即封神的女团唯一ACE，她牺牲和献祭掉的东西不计其数。
睡眠、饮食、娱乐、爱情。
披萨之类的高热量食物更是从来不在营养师和经纪人会考虑的计划范畴里。
就算是这辈子，因为上学的时候也一直有在跳舞，经常会有演出需要，所以即使是姐姐白芷开车，载她出去吃心心念念了好久的油炸快餐时，也会在她点单时主动询问一句要不要把可乐换成无糖的种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