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驯服成一只能依靠他的金丝雀,做好王府的贤妻良母。
周梓玥心底冷笑,转回头,手放至平坦的肚子:“都有些饿了。”
彩云轻声道:“如此看,安王殿下根本没有病嘛。”
:“兴许吧,瞧着确实不像是身上有病痛的模样。”
彩云转回眼珠:“太医都医不好,怕不会是绝症吧?”
周梓玥:“······
*
皇宫,养心殿。
书房传出一道轻叹,又闻墨染,嘉妃捏着墨块,唇角满是恬静,目池温和,:“陛下,男女之情,未必都是急于相好的,煜王想来便也是如此,兴许待到那一日,他便主动与陛下提了呢。”
皇帝提着词,感兴趣了哦了一声。
嘉妃继续道:“就如臣妾的侄子,分明心头挂念,却还要阻止嫂嫂为他提亲,一口咬定并无其他意思。”
:“嫂嫂无奈,便说待他考虑清楚,兴许人家就定亲了,他又一句话不说呆坐着。”
皇帝转头,笑起:“真是奇怪,朕也摸不透他们这些少年郎的心思。”
:“究竟是喜,还是不喜,还是姑娘身上有某处不好的,不肯下决心。”
嘉妃摇头:“那位姑娘品学兼优、才貌双全,太后与皇后娘娘都称赞过呢。”
皇帝蘸一笔墨,脑海里过了一遍往日的事,略微想起一些:“是……周裕霖的第三个女儿吧?”
得太后、皇后夸赞的女子不多,近些时候边只有周家的两个姑娘。
二女儿与江廷澜定了亲,那么便是三姑娘了。
嘉妃:“正是,嫂嫂干着急,臣妾的侄子反倒做没事人似的。”
:“待臣妾的侄子回学堂,借着春日作宴,嫂嫂便与周夫人谈及此事,周夫人却也没给实际的答复,嫂嫂只得干着急。”
:“想来煜王便也如臣妾的侄儿一般,婚事上,急不得。”
皇帝低声笑道:“罢了罢了,朕也懒得管了,随他吧。”
嘉妃:“皇后娘娘亦是如此想的,煜王殿下若是遇见合眼的,斟酌过后,兴许会主动提,到那时在做决定,还免了许多烦恼。”
皇帝写下合字的最后一笔,兴趣又落在旁人身上:“齐世子能如此有耐性?”
前几位皇子要么是在皇宫举办宴饮时,对某家闺秀一见生情,不过五日便会同皇后或妃嫔主动提及。
生怕落了后,下朝便往宫外跑。
有了心上人,隐忍不发的到还是第一次见。
嘉妃舀小勺水进砚台,:“就嫂嫂说的,像是如此,嫂嫂也只在谈及昭平时提一两句,细枝末节处,臣妾也不知晓。”
皇帝想及驸马人选,恍然大悟地笑起:“兴许啊,是想等着金榜题名,再去与姑娘表心意呢。”
昭平的驸马是今科武举三甲,户部尚书李远的第三子。
最初提起时,李文泽先是推辞,待夜宴时见到了昭平,眼睛都挪不开。
之后再问,便跪地谢恩,如今琴瑟和鸣,偶尔拌嘴,昭平二话不说就回宫住。
李文泽拖钰王传信,建宁再交给昭平。
昭平信都不看,又与几位未出嫁的姐妹玩乐。
气消了,便回公主府,谁也不见。
嘉妃:“陛下圣明。”
不过周家的三姑娘并非是公主,誉儿不开口,兴许便会错过机会,待到后悔,便为时已晚。
皇帝写完一副字,伸手去拿桌边的印章,随口问:“齐誉当下是在国子监念书吧?”
嘉妃:“是。”
皇帝点头,摁下印章,目中浮上思虑。
近来有大臣上奏,邦国有男女同学之风,夸耀国内男女皆有学文。
京城人杰地灵,何不借今岁国子监的才试,一展我朝男女向学风采。
恳请挑选三十位京中闺秀,进入国子监进学,岁末才试,男女一起参赛,展我朝风华。
贤宗时,女皇临朝,国子监便有女子入学的先例,往后又恢复从前,取消了女子入国子监。
当下再启……
皇帝道:“儿女情长,若是同处一室,会如何?”
嘉妃一愣,研墨的手停下,眨眼睛目中又恢复清宁,:“臣妾以为,品德高尚、端正之人,无论何时何地,都会尊重彼此,非只会以情欲之念行为处事。”
嘉妃顿了片刻,才继续道:“贤宗时期,便于男女同学先例,学中以礼相待,并无杂乱现象,臣妾以为,我朝礼孝成风,儿郎、闺秀必不会差。”
语罢,嘉妃跪地:“臣妾多言,还请陛下原谅。”
皇帝嘴角浮起皱纹,放笔,扶起嘉妃,:“好了,陪朕去御花园走走。”
嘉妃垂眸浅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