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能长得更好。
周梓晗转头看向梓玥,有妹妹在,心内踏实了许多。
她展颜一笑,似忽然想起什么,眸光一凝,笑意也消逝在唇角,轻声说:“此事莫要告诉娘。”
庄氏究竟知晓梓晗出嫁后的事情多少暂且不提,但庄氏当听到梓晗暴毙的消息后,头发便白了,一日之间,衰老与憔悴爬上了她的眼梢。
出殡那日,庄氏死死扣着,看最后一眼,最后还是由王府的下人强行拖开,流不出眼泪,双眼通红,便倒了下去。
到最后服毒,她都不知晓梓晗突然暴毙的真相是什么。
周梓玥不愿再看到这般场景,摇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兴许娘知道,也能帮姐姐想办法。”
:“且生育之事,娘有经验,有娘在,姐姐说不定能调养的更好。”
:“姐姐,不该瞒着娘的。”
周梓晗轻叹,:“我怕娘忧心。”
嫁入皇家不比自行嫁娶那般自由,即便律法有文,男女婚姻若是有患,可自由合离的,但皇家不同。
有娶无离,几位嫂嫂即便已经与王兄各不相干,但依旧只能守着王妃的身份度日。
从前她不明白,到怀孕后,西院接着进人,虽然未有身孕,只按通房算,但晨昏定省,室内的脂粉味都一时半刻散不去。
皇上赐婚时,娘便搂着她哭了几回,人都以为娘是喜极而泣,但她知道,并非如此。
周梓玥凑近,双目透亮,:“我就说,姐姐想寻请娘寻个妇科大夫调养身体,如何?”
哼的一声笑,周梓晗露出笑意,:“如此,也好。”
*
午膳前,张太医信步走入院中,遇上了从小厨房走出的周三姑娘。
在长公主府见过,也教过。
见到熟人,周梓玥先愣了须臾,放下卷起的衣袖,欠身行了一礼,毕竟也算是师傅,随着张太医一齐进屋。
片刻,张太医取下搭在梓晗白臂上的软巾,:“王妃却有气血两虚之症,不过尚可调养,之前的药先停下,臣会为王妃研配新药。”
张太医直觉被人期待地盯着,抬眼一看,就见站在一侧笑脸盈盈的梓玥。
无奈,张太医只得在王府将方子写出,周梓玥立在一侧看,问:“这是要做药丸?”
太医提笔写下阿胶,:“正是。”顿了顿,:"三姑娘开的食方也需有变动,二者相辅相成,王妃的胎,兴许就无大碍了。"
:“三姑娘应当知晓该如何调整吧?”
:“......”
:"不若姑娘当下便写出来,臣再看看又何处需要更改。"
看完张太医的方子,周梓玥沉思片刻落笔,未停一下地将方子写完。
周梓晗吃过一碗枸杞桂圆汤,净手后走入堂屋,瞧见梓晗立站着,张太医捏着本册子,:“再将适才说的那几处改了,这方子便可订立。”
语罢,张太医盯着字蹙眉,兴许是错觉,但字写得不如在长公主府好。
张太医:“三姑娘当细心抄录。”
周梓玥微笑回道:“太医放心。”
真是到哪儿也逃不过!
她名义上的师傅虽只有韩先生一位,但实际上,为了让她学的更精,每回去长公主府,除了与女近卫学武,还会从宫里请出一位太医、或是调香师、绣娘等技艺精湛的官员来指导她。
因此,即便韩先生不能带她入宫,她依旧能享受到一对一的名师指导。
周梓晗蹙眉,宫里的太医何时这般有地位了。
送走周太医,周梓晗牵梓玥坐下,:“太医虽任职宫中,但妹妹也无需太过客气,适才,我还以为是眼花,看错了。”
梓晗才开口几字,周梓玥便猜到了,无奈地笑起,待梓晗说完,才解释:“姐姐,这位张太医正教授我医术,适才正是在看未姐姐开的食方是否有错。”
:“自然是恭敬些的。”
周梓玥颔首,:“韩先生说术业有专攻,她所知未必有专人精细,因此就帮我另外请了几位先生。”
听完解释,周梓晗轻笑,:“怎么想到跟着韩先生学如此多的?”
周梓玥转头,满眼期望:“学以致用,我也想成为像先生一般样样精通的女子。”
:“就如,现在我能帮姐姐调养身子,尽绵薄之力照顾家人。”
:“学习功课虽不易,但想着这些,便觉着所学是有用的。”
周梓晗双眼含笑的看着梓玥,淡淡的光撒在她一颦一笑间,心间也跟着温热,她想让更多人看得。
妹妹有如此胆识与学识,不应该只留给家人,而应该让众人都知晓,即便是女子,也能有所成就。
韩先便如此说过,即便是女子,也能有所成就。
:“妹妹可想过,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