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肩上的力气重了许多,二姑娘。”
金蝉扑通跪下,头埋在素棱裙里,身子发着抖,却不说话。
周梓玥眼珠一转,垂眸道:“娘,二姐姐身体素来康健,鲜少受凉发热的。”
庄氏端起茶盏,屏退屋里的丫鬟,轻声问:“金蝉,二姑娘如何着的凉?”
金蝉依旧埋着头,声音瓮瓮的:“太太,是吴姨娘有用冷水泼二姑娘,罚二姑娘站在浴桶里,站了一个下午……”
姑娘回了院子,吴姨娘晓得韩先生不收姑娘为徒,怒骂二姑娘没本事,连个先生都摆不平。
又骂韩先生没眼力,有眼不识金镶玉。
怒击了,没处发泄,干脆揪着姑娘的手扯到浴间,叫来几桶冷水,一瓢接一瓢的从姑娘身上倒。
还骂姑娘是个不争气的……货,白给她丢脸!
到太阳落山,二姑娘就发起烧来,吴姨娘没法子了,只得报去正院,有又警告她不准多说。
可姑娘不该受这个罪啊,也不能在遭这个罪了……
大不了,就罚她去浆洗房,只要姑娘离开那,就好。
庄氏眉尖紧蹙,放下茶盏,朱唇微扬:“你先回去,好好照看二姑娘。”
没有被发落,金蝉顿时松了口气,提着裙子起身,一背的冷汗退了出去。
周梓玥忍着气,放下布捶,绕至庄氏身边坐下,仰着红眼圈求道,:“娘,先让二姐姐搬来我这儿养病吧。”
:“二姐姐,不该受如此苦头。”
庄氏心里直犯恶心,亲女儿都能下得去狠手,吴氏的心也太毒了!
庄氏颔首应下,当下也来不及收拾院落,梓婷必不能在与吴氏同住。
否则好好的姑娘,非得养歪了!
适时,周梓玥起身去外间,紧握绣花帕子,吩咐彩云回去收拾出一间有床榻的屋子。
李姑姑与容姑姑被庄氏传进去,周梓玥走近落地罩。
庄氏罚吴姨娘禁足三旬,每日抄女则五遍,扣半年的分例,梓婷立刻搬出秋书斋。
三旬,正好是梓婷及笄以后!
两位姑姑得了吩咐便从里退出来,周梓玥微微一笑,看她们安排仆妇丫鬟去办事。
吴姨娘被关了三旬,保不齐又会如何从梓婷身上讨回来,又保不齐,会对梓婷的婚事指手画脚。
周梓玥眸色渐深,绝不能再留她在周家,最好的法子就是错上加错。
吴姨娘这样看不惯她,倒不如就用自己下手,引蛇出洞。
之前想着让梓婷的笄礼有亲娘在,因而一直未有动作,现在,她等不得了。
想着,周梓玥转身吩咐容香去备茶,走至脸色铁青的庄氏身边,:“娘莫气,吴姨娘这回吃了教训,想来之后便不会哪样对二姐姐了。”
庄氏拉着女儿的手,心里还窝着一股火,:“她?这到难说。”
自她嫁进周家,那时候老太太还在,吴氏还是通房,那时她便明里暗里的吃了多少吴氏多少亏。
幸得老太太明理,周裕霖始终站在她这边,吴氏折腾了几次,见无用,也就消停了。
直到怀着梓瑜时,吴氏哭着到老太太面前说,日后没有依靠,周裕霖无法,只得去吴氏哪里宿了几日。
吴氏一朝有孕,气焰又起来了,还未生下来,男孩的衣物就备好了。
最可气的便是,吴氏有意无意地提酸儿辣女,肚皮形状,恨不能让全府的人都晓得吴氏怀的是少爷,而她怀的是小姐。
然而,天不遂她愿。
自那以后,老太太病逝,吴氏便消停了,直至生下梓晗,吴氏那颗不安分的心又落到了孩子上。
周梓玥猜到从前必然有事,微微一笑:“娘宽厚待人,姨娘若是不知悔改,那便是她的不对了。”
:“但二姐姐若一直与她同住一处,受她影响,先不提品行,只说二姐姐的心里必然是日日苦闷,长此以往,最易久病成疾,二姐姐不该再受这个苦了。”
:“倒不如,将二姐姐彻底搬出来。”周梓玥转了眼珠想,:“最好,同我住进一些,我们可以一道上学堂。”
庄氏轻笑,:“也需待梓婷身子养好啊。”
吴氏的事本就牵扯不到梓婷身上,从前如何,现在就如何,不过是搬个院子事。
丫鬟端上茶,周梓玥接过,:“娘,喝茶润润口。”
暗色渐浓,周梓玥从正院出来,正好遇上来回话的李姑姑,身后还跟着金叶等几个秋书斋的丫鬟。
李姑姑:“三姑娘,二姑娘已经搬至曦和院了。”
吴姨娘再不依不饶,也不敢真违庄氏的意思,老爷是站在太太这边的,吴姨娘有错在先,闹到老爷面前,怕是颜面都没有。
周梓玥笑回:“有劳姑姑了。”
快步回到曦和院,院子上下正忙着,青竹立在长廊,指挥着丫鬟搬运庄氏发下来的器物,灵芝端着清粥和几品小菜在前。
周梓玥走上去,:“二姐姐如何了?”
灵芝眼睛一亮,叹口气,嘟起嘴:“二姑娘晚饭都还未用呢!”
吴姨娘还是二姑娘的亲娘呢!真是太狠心了!!
:“太医交代,先让二姑娘吃些清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