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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直哉撑开一条眼缝,想?要努力去看清自己床边的人影,喉咙干涩肿痛,只是发出一个气音都异常难受。
“你怎么在这?”
语气相当不善。
都是因为五条新也。
家族里肯定有不少人嘲笑他生病的事。
等他病好了,就?把?那群嚼舌根的全都扔到咒灵窟里惩戒。
“听?说直哉君你生病了,特意来?看看你。”
语调轻快,很?难让人不觉得五条新也不是来?幸灾乐祸的。
现在一看到五条新也,禅院直哉就?火冒三丈,他半撑着起来?,似乎想?要去推五条新也,却没什么力气,四肢重得厉害,还没动两下就?要喘气。
疼。
浑身?上?下都难受。
五条新也这家伙那天晚上?没什么分寸,折腾得他难受得要命。
“出去!谁准许你进来?的。”
五条新也把?这句话当耳旁风,倒了杯白开水放凉,随后解开禅院直哉身?上?的浴衣。
“你干什么?”
禅院直哉此时看五条新也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禽兽。
五条新也无语道:“在你心里我是什么人啊!怎么可能对一个病人下手。”
禅院直哉可不管那么多,抬手就?想?打人。
五条新也手一勾,丝线固定住禅院直哉的四肢。
“温度不是很?高?的样子,快完全退烧了吧?给你擦擦汗,免得空调一吹又着凉了。”
“!”禅院直哉怒意更盛,“你……”
“最?好别乱动,我的线可是很?锋利的,到时候把?细皮嫩肉的小少爷给划伤了就?不好了。”五条新也拧干温热的毛巾,不紧不慢地恐吓道。
禅院直哉像条被绑住的鱼,想?要扑腾,却连鱼尾巴都挥不起来?,上?上?下下都被五条新也这个厨师刮完了鱼鳞。
怒气正盛的他对着五条新也就?开始输出,“你不会?轻一点?还有,这条毛巾怎么能这么烫啊!去给我加点冷水会?死吗?”
五条新也哪能看不出禅院直哉在找茬,直接拿捏住。
“要是你想?外面的人听?到房间里多出了个陌生男人就?再大点声。”
禅院直哉卡壳,马上?闭了嘴。
那双上?挑的狐狸眼瞪大,怒视着五条新也,可想?而知在他心中已经将五条新也凌迟处死N遍了。
“累了就?好好休息,我现在可是对你做什么都可以?。”
五条新也抚开禅院直哉额前的碎发,亲昵地碰了一下唇角,笑得颇具挑衅意味。
橙黄色夜灯为这张异常勾人的脸染上?了几分靡丽的色彩,钴蓝色眼瞳幽幽,像是无星夜空下的一汪池水,清晰地倒映出禅院直哉此时的怔愣。
“……”
他屏住呼吸,没说话,并暗暗在心中唾弃自己不争气,这家伙一亲他,心脏就?忍不住跳得快了一点。
就?算知道五条新也是男人,也还是忍不住为这张漂亮的脸蛋所侧目。
要是……
“今天吃过药了吗?”
五条新也平板无波的话重新调回了禅院直哉的思?绪,他半睁着的眼睛里满是血丝,死死瞪着五条新也那张过分精致漂亮的脸,赌气似地说:“吃过了!”
五条新也哪不了解禅院直哉。
“懂了,没吃。”
这是……
硬熬到退烧?
禅院直哉:“……”
见小少爷还算安分,松开对禅院直哉的禁锢之后,五条新也才出门?去找来?药和水。
“张嘴。”
话音刚落,寒光一闪而过,禅院直哉当场暴起从被窝里拿出一把?匕首就?冲着五条新也挥下。
几乎是下意识的行?为,五条新也迅速后撤,但深紫色衬衫还是被锋利的刀刃划出了一条长口子,露出里面打底的白色T恤。
屏风被他这么一撞,倒在地上?。
“还真是凶啊!直哉还挺有精神的嘛!”
“算你命大。”
一击不成,禅院直哉快速闪到一边,并暗道一声可惜,在他的预想?中,自己可是能把?五条新也的心脏给捅穿的。
五条新也漫不经心地将衬衫袖口往上?挽了挽。
“嘶——”
禅院直哉还想?给五条新也来?一下,手腕一刺痛,条件反射似的,匕首脱手而出,哐当一声掉在了远处的榻榻米上?。
不好。
还没等他反应,整个人就?被一股强大的拉扯力所带飞,滚到了原本的床褥上?,本就?酸疼的腰脊被这么一摔,更提不起力气了。
禅院直哉这才看清自己的手腕处被一条白金色的细线紧紧缠着,与其相触摸的皮肤泛起红痕,甚至还渗出了鲜血。
幽幽绿瞳像是蛰伏在草丛里的毒蛇,随时都能给五条新也来?上?狠狠的一口。
五条新也居森*晚*整*理高?临下地打量了一番略有些狼狈的禅院直哉。
眼尾晕染开一抹漂亮的绯红,可能是因为方才被扔得不轻,那双眼皮子浅的绿瞳因疼痛很?快就?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或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