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礼物?
他根本没有送礼物呀。
舒荷奇怪地回复:【我托人送你的礼物不小心被鸟叼走了,你收到的是什么?】
人。
一个可爱又坏的人。
楚川亭慢吞吞删掉这段文字编辑,面不改色,【小花的心意就是最好的礼物,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小花,把你地址告诉我吧。】
舒荷:“!”
舒荷急中生智把军校地址甩了过去,并配文自己没有时间取快递,他有个亲戚在军校读书,就让亲戚帮忙暂时收一下吧。
楚川亭轻啧一声。
漏洞百出的戏,他陪着演了一遍又一遍,此刻也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小花,亲我一下。】
舒荷为难地发了一条啵啵的声音,然后看见楚川柏正微笑地看着自己,他脸一下就敷上了薄粉,扭捏地伸手挡住他的视线,“你不要这样看我。”
挡在楚川柏视线前的是一双纤细的手。
他的手指并没有并拢,从缝隙里还能看见少年不好意思偷看的眼神,楚川柏笑着,滚烫的手心攥住了舒荷挡在自己面前的小手,按下,他笑问,咬字清晰得像在掩饰情绪:“小荷是谈恋爱了吗?”
舒荷:“嗯……嗯。”
“可是。”楚川柏紧紧握着他的手说,“可是,你不是我的夫人吗?”
他的嗓音变得沙哑。
尾音甚至微微勾着,勾得那个“吗”字变得含糊,和前面清晰的字句形成鲜明对比,落到舒荷耳畔,莫名就令他的心口震颤了一下。
什么……?
“我上次不是说了……婚书不作数吗?”
舒荷急促地说:“你难道真的想履行婚书呀?你别委屈自己啊,我们以前都不认识的。”
楚川柏:“你怎么就知道我这是委屈自己?”
舒荷定住,眼睛发直发懵地看着他。
“到底是是委屈了我,还是委屈了……”楚川柏低沉的嗓音像含着滚烫的气,一字一顿地说道,“你?”
嗡的一下,好像有火烧上大脑,舒荷瞬间用力将手从楚川柏手中抽了出来。
他睁圆眼睛蹭地起身,像是不认识似的看着楚川柏,楚川柏当着他的面低下了头,漆黑长睫垂了下来,挡住那双压不住疯意的眸子。
——太沉不住气了。
他如此想着。
年近三十一,这么多年来的楚家掌权人向来成熟理智,意气用事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从他真正掌控楚家起,他就再也没这么莽撞地打乱过自己的精心设想好的计划。
楚川柏从来都习惯性地将事情的成功几率推到百分之百才出手。
可现在,成功几率有百分之十么?
哪怕是一?
Alpha阖了眼。
他的手垂在桌面,依然维持着被舒荷挣脱开的姿势,下属去驾驶室了,此时此刻,诺大的悬浮车内安静得只能听到楚川亭低沉而加重的呼吸声。
舒荷站在他的面前,看不见他表情,只能主动问:“你什么意思啊。”
什么委屈你委屈我的。
他无意识攥着指尖,脸还泛着薄红,无声地看着这个不讲话的Alpha。
有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了……楚川柏抬起了头,俊美的面容恢复了以往的表情,可他额角出了很多汗,舒荷被他额发潮湿的模样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见这个男人向他露出了抱歉的表情。
“对不起。”
楚川柏好像刚刚是受到什么影响才那样讲话,此刻精神恢复过来,他的抱歉真心实意,看不出一丝假,“我易感期就在这段时间,受易感期来临前的影响,我情绪会有些阴晴不定,刚刚吓到你了吗?”
舒荷恶补的性别知识里当然有重点解释易感期的症状。
Alpha易感期来临前七天,来临中旬,来临后三天,情绪皆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
其中易感期中旬受到的影响最大,上面描述得很吓人,舒荷记忆深刻,所以他一听楚川柏用易感期解释,没怎么多想就相信了。
如果不是易感期影响,楚川柏怎么会说出委屈你委屈我之类的怪话。
他攥了下衣角,乖乖摇了摇头表示没有被吓到,“就是有点突然……你刚刚讲那些,听起来特别像那个。”
楚川柏:“哪个?”
舒荷抿唇不答,重新坐回自己的座位,楚川柏自然也没有追问,他敛着眸又向舒荷说了声对不起,缓缓道:“我的皮肤饥渴症也受到了易感期影响……现在发病了,小荷。”
舒荷睁眼看着他一脸冷静的模样,“药呢?”
“没带,我从公司直接来军校接你了。”楚川柏朝着舒荷伸出手,“能给我摸一下吗?我有点热。”
话题跳跃得有些快。
刚刚还在聊委屈你委屈我之类的事,现在就进化到牵手了,舒荷都没跟上这个节奏,他抿着酒窝迟疑地去看楚川柏,面前人示弱地垂着眼,“我现在,真的十分需要你的帮助。”
“……”
那还能怎么办嘛。
舒荷摆烂似的把手塞进楚川柏手心,他的手掌果然很烫,忍了一下舒荷才没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