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终于确认了要扎的位置,抬起头看了一眼旁边的老护士。
老护士面色严肃,不似之前给书风瑭扎针换药时温和。
小护士手拿针头对准血管,在书风瑭的手背上稍作迟疑,迟迟不下手。
从书风瑭的方向,小护士眼镜底下的一双眼皮猛烈浮动,一双白皙的手指微微的发抖。看得出来她很紧张。
终于扎了进去。
针头在书风瑭的血管里转了几圈,小护士试图调针,书风瑭疼的眉头微皱了几下。
小护士直起身又调了一下输液器的开关,扎针失败了。
最后把针头拔了出来。
接着又重新换了一个位置,重新找血管扎针。
第二次扎针的时候老护士被大夫叫走了。
只剩下小护士,书风瑭和垂净愠三个人。
小护士第二次扎针又失败了。
她脸上渐渐浮现出了越来越多的歉意和窘迫。
无措的看了书风瑭一眼,一直在说对不起抱歉。
旁边的垂净愠黑着脸刚要站起身。
书风瑭拉了他一下。
小护士脸上已经有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在几人的注视下,她的手微微的发抖。
输液室静的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书风瑭打破了沉静说还是换左边的那只手吧。
良久,终于成功了。
书风瑭手背上已经有了好几个青一块肿一块的针眼儿,有些触目惊心,今天多挨了好几针。
小护士给书风瑭重新调整了输液器滴速就离开了。
输液室里只剩下书风瑭和垂净愠。
垂净愠看着书风瑭手上被扎烂的手背,然后对书风瑭说了进门的第一句话。
“书风瑭你是傻子吗?不知道换人?”
她知道他是在说刚才扎针的事情。
书风瑭看着对面生气的少年,有些小声的说:“今天给别人一个机会,希望以后也有人给我机会。”
垂净愠听到她的话愣了愣,没再说什么。
他沉着脸站起身来,去拿桌子上的袋子。
他拿出两个热水袋,把其中一个热水袋放在输液的手上,又把另一个塞到了书风瑭手里。
垂净愠把输液器给她调得比输完走了的幼儿园小孩的速度还慢。
书风瑭看的目瞪口呆。
“你怎么来了?”
“你的羊吵死了,找不到你。”
“哦。”
垂净愠又从袋子里拿出了几盒饭菜,把一次性的筷子掰开塞到书风瑭手里:“吃饭。”
书风瑭觉得今天的垂净愠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也不怎么怼她了。
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边夹菜一边问:“这是你做的吗?”
垂净愠用看傻瓜的眼神看她:“当然不是。”
等两人吃完,已经差不多滴完了。
垂净愠去叫了护士来拔针。
这次来拔针依旧是那个小护士,她把输液器的上端从瓶子口往外拔了拔,好让瓶口的药水都滴完。
等待间隙,她看着旁边正在收拾袋子的垂净愠,像是实在忍不住八卦之魂问书风瑭:“这是你男朋友吗?”
“啊?不是。”书风瑭意识到她在问什么尴尬的连连摆手。
小护士左手摸右手尴尬的笑了笑,还好她没说什么两人般配之类的话。
书风瑭笑呵呵的解释:“人家还是小孩,刚成年呢。”
“小朋友,小朋友。”她傻呵呵的重复。
小护士有点惊讶,这男生行事成熟稳重,一点也没看出来才18岁。
小护士忍不住又瞥了垂净愠两眼,眼神坚定,眉目俊逸,真的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呢。
“书风瑭!”垂净愠回过头来气恼的喊她。
“怎么了。”
垂净愠看着她平静但是决绝的说:“没什么,我确实不喜欢比我大的女人。”
“尤其不喜欢比我大的笨女人。”像是极其嫌弃般对着她一字一句的说。
这家伙又抽哪门子疯。
书风瑭算是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这是话中有话,阴阳怪气说她蠢呢。
这小子辱人真一套一套的。
书风瑭气的呲牙。
小护士看俩人一言不合的样子拔完针就急匆匆溜走了。
剩书风瑭和垂净愠在输液室眼对眼。
拔完针两人没有急着走,书风瑭用一只手按着针眼的位置。
看了看对面那家伙苦口婆心劝说:“垂净愠,你在别人面前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我毕竟是姐姐。”
垂净愠抬起眸子睨了睨她,缓缓开口。
“姐姐?”
书风瑭不明所以,一泓清泉般清澈的眼睛看着对方,认真的点头。
“对啊,虽然你不愿叫我姐姐,但是我把自己当作你的姐姐。”
对面的家伙像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笑话嗤笑一声。
“你难道不应该叫姐姐吗?”
“姐姐?动不动大雨里哭的死去活来的人还当人姐姐?”
“你都多大了还当街哭的昏天暗地?是谁半夜暴雨里哭的寻死要活的?”
“月黑风高想要跳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