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大门里头回话。
一位头发略白的老人走了出来。老人抬头多看了两眼,瞬间笑脸开来。
“是瑭瑭,几年不见都长成大姑娘了。”
“来来,快家来!”
老太太笑着把她迎进了堂屋,书风瑭顺手把油放在桌子上。
“干嘛还拿油,你们在城里不好买的。”
“你奶奶还好吗?上次回来我没在家,没见着她,怪想她的。”
“我奶奶挺好的,整天在家看王宝钏挖野菜。”
“哎?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
她转了话题:“严奶奶,我有朋友来,没带衣服,业戎的衣服还有吗?能不能先借我几件穿。”
“有有有,一大堆呢,你跟我去他房间拿。”
说话间老太太打开了房间的衣柜,让书风瑭自己去挑喜欢的。
书风瑭看着衣柜里的衣服心想家里那个家伙和早几年蒋业戎的身高差不多,应该能穿的下。
书风瑭挑了几件看着清爽的衣服抱在手里,又和老太太聊了会儿天才告别。
她抱着衣服回到家,犹豫着敲了敲垂净愠的房门,等了很久才听到脚步声。
房门打开,那家伙面无表情的睨了她一眼。
书风瑭把手里的衣服递给门口的家伙:“喂,这是我借的衣服,你先换上穿吧。”
“我不穿别人的!”垂净愠恶狠狠地把衣服扔回给书风瑭。
说完“砰”的一声,门被关上。
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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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她又被村长逮到坝上的小丘陵去火灾巡防。
寒冬快点来吧,快点下雪吧,这样她就不用被村长逮了。
“一定严防死守,多转两圈!”
好不容易说服她爸妈回到了乡下,结果也不安生。
自从她家搬家去了郊区她好几年没见村长大叔了,说什么既然住在这村里就要为大伙儿服务。几年没见村长大叔头发白了几根不说,愈发唠叨了。
前几年她爸妈卖了在农村的房子好不容易攒了些钱去靠近市里的郊区买了套房子,现在还在还贷款。
于是村里只剩下她爷爷奶奶的一套房子了,爷爷去世后他们把奶奶接了过去,老人家刚开始不愿意走,好说歹说才跟了去,只不过每隔不久就会自己坐着公交回来看看。不过无论如何他们也没舍得卖这老房子。
别看房子老了点,里面装饰可是绝美。爷爷是个木匠,家里面大部分物件都是自己做的,小到板凳,大到房梁,连院墙的石瓦都是自己刻的,精雕细琢,不比洋风差。书风瑭也这么觉得,这座房子承载了她太多美好的回忆。
她又想起了某天,颓废的她躺在床上,奶奶摸着她的头对她说,那些城里的工作也没什么好的,不行咱就回家种地,我们家还有好几分地呢。
奶奶走出去的顷刻,有人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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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说来便来,吹了一夜的西北风在清晨的时候戛然而止。
转眼日上三竿,床上的人还在呼呼大睡,偶尔翻个身,眼睛却依然紧闭。
临近中午,床上的人浑身颤抖,眉头紧皱,嘴里喃喃呓语,额头上有一层密密麻麻的薄汗。
“咣当!”
一阵响声惊动了睡梦中的人。
书风瑭从噩梦中惊醒,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目光呆滞的望向前方。
又一骨碌从床上下来,穿着兔子耳朵的拖鞋慢吞吞的走向堂屋。
堂屋里一个盛水的铁盆被打翻在地,少年的鞋子被浇了个透,有一部分水珠因为还没被浸透正在暖阳的照耀下闪着光亮,显得格外晶莹剔透。
少年怒气中烧,正恶狠狠的望着她。
书风瑭女鬼般游荡出来。
顶着一头乱发,睡眼惺忪的看着他另一个因为绑着绷带没有遭殃的左脚,一下子清醒过来。
“喂!”
垂净愠指着地上洒了他一鞋水的铁盆愤怒的叫她。
昨晚她喂小羊喝水没有收起来,把盆随意一扔,绊倒谁算谁倒霉。
她干笑了下掩饰尴尬。
书风瑭走过去把盆子捡起来,刚要转身回屋就听到身后又传来一声。
“喂!还有这些!”
少年指着沙发那一片看她。
地上还是一片狼藉,茶几上沙发上胡乱的扔着吃完没吃完的食物,倒了的花瓶也没人扶起,电视柜上水杯倒放,简直一片颓废低迷。
“我有名字!”
“我叫书风瑭。”
她摆了摆手又往自己房间走。
不想去整理了,或许人生本就如此,就像这满屋的凌乱,和这些堆积在这里垃圾食品一样,糟糕的一塌糊涂,直到发烂发臭。
那就发烂发臭吧,她无所谓地摊了摊手。
中午,堂屋里,垂净愠单脚站立,一手扶着一个小小的高茶几一边和狄游打电话。
“我的天,我的垂大少爷!”
“你可算有消息了!”
“这两天给你发微信不回,打电话不接,连企鹅我都给你发消息了。”
这边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就已经喊了起来,垂净愠把座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