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就不该来。”她笑着说还好,就是冷点儿。
面试的结果让人诧异,他们要了迟到的一位女子和打电话未到的另一位,自问自己并不逊色的表现让她难以接受,同场面试的同伴给她发消息说了解了内情说他们是萝卜坑,自嘲陪跑KING。
可她这次终于接受不了,这是她抱着多大的期望而来,希望越大,崩溃就多彻底,她又失败了,她突然明白了保安大爷的话,原来并不是因为恶劣天气对她的同情,而是另有深意……
明明才五点半天就已经要黑了,深秋结束,凛冬将至。天上皎洁的月光直射而下,晃得她眼睛生疼。
她觉得胖大妈说的是对的,她就是废物!
大学毕业多久了,她依旧找不到工作,她也想走出农村,走向光明的前程的,她努力过也战斗过,可到头来一无所获。
好不容易应聘通过的一个工作,半个月就被辞退了,甚至不知道辞退的理由,人家只是跟她讲不需要她了,她真的太差了吗?她是被辞退的,被辞退,多么丢脸羞愤,从小优秀如她,现在却……
头上的月亮被一片浮云遮住了一半,像是半藏起来,又像是赤裸裸的挑衅,连月亮也躲在云层后面偷看她的不堪,笑她的惨不忍睹。
再一次踮起脚朝下看去,呼吸急促起来,她闭了闭眼睛,如果……
“哐当!!!”
一股巨大的声音穿破她的耳膜,打破了静谧的夜晚。
什么声音?
书风瑭茫然的转头,像是从后院里传来的声音,她收回脚转身向后院走去。
踩着通向后院铺满枯叶的小径,书风瑭深一步浅一脚的向后院踱去,心里一股莫名的紧张,突然一个声音传来,她肾上腺素飙升。
“咳咳~”
怎么有奇怪的老头的咳嗽声?
“咳咳!”
她更紧张起来。
想起来书里的描述:山上栖鹘,若老人咳且笑者,鹳鹤也。
到底是刺猬叫声像老人咳嗽低语,还是猫头鹰呢?不过这声音听起来确实毛骨悚然。
书风瑭就着月色走到后院门口扫视一圈,什么也没看到,怀疑自己刚才可能是出现了幻听。
她退出院子打算往前院走去,刚走几步听到小羊羔叫唤,于是又折返后院打算给小羊取点草吃。
因为山雾的原因能见度非常低,她隐隐约约感觉身后有东西,一回头什么也没有。不一会儿又感觉草垛的方向似有东西,仔细看去又好像消失了。
书风瑭思忖晚上还是不要来后岭上,晚上水汽大,二氧化碳含量高,会使人头晕目眩出现幻觉。
被巨大的恐惧支配,心跳越来越快,书风瑭三步并做两步打开了后院的灯,低头去够草垛下面的羊草,压的实了,她使劲拽出来。
“砰!”
“啊——”撞到了什么东西?
她揉着额头抬头看去,一颗黑乎乎的东西和她碰在一起。
书风瑭一下子顿住,恐惧无限放大的同时,她看到了一个黑色皮衣样的东西,再往下趴着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年轻的男孩。
男孩趴在草垛上一动不动,小腿上有几处淤青,胳膊上也有擦伤的痕迹,白皙的脸上有一条血迹滑过,触目惊心。
书风瑭内心大惊,反应过来急忙去叫男孩。
“喂,醒醒!”
“你没事吧?”
几声之后没有回应,她又伸手去推了推他的肩膀,试图把他叫醒,就在她要把食指向人鼻息处探去时,男孩突然睁开了眼睛。
书风瑭一阵欣喜人还活着,赶紧把男孩搀起来拖拖拉拉向前院挪去。
男孩虽然身形消瘦,但是目测至少180的身高,挪了两下挪不动,只好去前院拿了扒犁,把人架到上面硬拖回堂屋门口,又拖到到床上。
书风瑭拿来毛巾把男孩脸上血迹擦掉,跑向村里的诊所叫来了值班的大夫。
大夫拿着听诊器听了诊,又把了把脉。
“鲁大夫,他怎么样?”
“他、他不会死吧?”
“没啥事哈,他这个…就是体力有点虚弱哈,晕了过去。”鲁大夫一脸平静的说着,书风瑭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我跟你说,他脚还有点错位,我给他正一下。”
“啪”的一声脆响,大夫正位结束,又给包扎一通。
书风瑭将从诊所拿回来的药一股脑全放在卧室的桌子上,又去堂屋拿了毛巾擦汗,这才觉得口渴难耐,她端着一杯水咕咚咕咚的全部喝尽。
看着蜷缩在被子里的少年,书风瑭觉得可能是太冷了,乡下深秋的夜晚不比城里,并不暖和,寒气深重。
给卧室的电热毯打开,能暖和一些,又回到床边看着向床上的少年。
床上的男孩蹙着眉,双眼紧闭,浓密的眼睫毛落下一片阴影,高挺的鼻梁,刀削般的下颌,明眸皓齿,长的还挺好看。
身高颀长看着像个高中生,苍白稚嫩的脸庞又看着像初中生,不会还没上高中吧?怎么掉落在她家的?
书风瑭决定等他醒来问个仔细。越想越觉得蹊跷,越想越觉得不合理,怎么会凭空掉下个男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