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牧开兰眼中盈满泪水,双颊通红,“你……”
【他……】牧真紧紧攥住拳头。
苍厘一手摁住他:【冷静,继续听。】
“抱歉,是我唐突了。本来我不知该怎么说,但现在我可以说了。”屠舜阳目光坚定,“阿兰,我倾慕于你。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便被你吸引,目光再无法移开。纵然知道你的身份将是我城之妃,我父之妻,但我的心不会出错,它对着你跳的声音,此前从未因哪个人响起过。”
好哇。苍厘想,这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响的闷葫芦居然好会说情话。我都要被感动了。
一面两手并用死死拖着牧真,谨防他当场破窗而入:【再等等,关键时刻你别坏事。妹妹的命最重要!】
牧真一时语塞:【她……】
“我……”牧开兰眼泪流了下来,眼皮晕红,强忍羞惭,“我亦如此。”
“别哭,好姑娘,别哭。”
屠舜阳瞧着很开心。他激动之下,紧紧握住了牧开兰的手。深情将心上人望了许久,他勉强压下开心,先说正事。
“提出将你引渡审判的,正是我麾下谋士。我已接到密信,列出当日诸多疑点。这些足以与天雍府证明,你绝非下毒之人。”
他见牧开兰一副惊讶的样子,很是沉稳地拍拍她手背。
“阿兰,你放心。我留在这里,就是为了救你。我不会放弃你的。如若天雍不管,我们就一起逃出去。等回沙雅,一切好说。”
【他还想带阿兰私奔!】牧真怒了,【他完全不顾阿兰的名节!这么逃走就真成了板上钉钉的嫌犯!】
【很明显,在他看来,名节不如活命重要。】苍厘看够了,看到这里觉得事情比自己想的还要好办。【差不多了,再听下去不太好,我们先回吧。】
他扯着牧真要走,牧真却不愿走。
【我要看着他们,万一这小子真把阿兰带走就说不清了。】
【第一勇士也有脑子的,就算劫人也要安排妥当过一日再说。走吧,这么喜欢听墙角吗?】
牧真不甘不愿给他扯到树篱旁,坐等园外巡逻的守卫过去。
苍厘见他憋着一包气,不由笑了:【他们彼此有心意,这种事其实很好解决的。】
牧真并不赞同:【不但不好解决,传出去恐怕真要落人口实。】
苍厘顿然无语:【那就不要传出去。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们俩更不会到处乱说。】
牧真面带犹疑:【那你准备怎样。】
【几日前的教训你还没学会吗?家主是怎么处理塔难的?对于这种多方博弈,大部分人想要的只是一个合情合理的立场,至于真相,没人在乎也没人关心。】
牧真一愣。
【圣灵子通人心不通人性,倒也算正常。】苍厘见守卫走了,也不再多话,正要几步翻出园去,余光瞥却远处花丛里冒着个团团转的脑袋尖尖。
【你这妹妹真是块香饽饽,这么招耗子么。】
牧真也发现那处小动静,一道灵气甩着弯儿地荡过去,从中勾出个惊恐的小丫头。
采荔满面的慌张在看到苍厘后化去不少。她扭着被缚的手腕,小声求饶:“大人帮帮我!我迷路了!您知道小姐被他们藏在哪儿吗?”
牧真蹙眉:“一个两个都这么鲁莽。这园子布了阵法,寻常手段你肯定走不出去,要被困死在这里。”
“啊还好遇到大人!”采荔吓得不轻,满头花叶簌簌掉了一身。抖搂间忽又瞪大眼,压着气声道,“您,您,您不会就是少主吧?!”
没等牧真答话,她兀自雀跃起来:“天哪太好了是少主!!!您来了小姐是不是就有救了!!!”
牧真冷冰冰道:“你当我没来过。”
“啊?”采荔龇牙咧嘴,僵在当地。
他们把偷偷溜来的采荔带到房前,敲了敲门。采荔忍不住低声叫门,就见房中烛火呼扇一下。又过了会儿,牧开兰才来开门,看到三个人一起,挺惊讶,一并让进屋子了。
采荔神秘兮兮道:“小姐小姐,看在我冒死闯进来的份上,你就原谅我吧!”
“别卖关子了。”牧开兰无奈道,“你说吧,我听着。”
“一件好事和一件坏事。”采荔挤眉弄眼,笑逐颜开,“好事就是——袁家退亲了!”
一时间牧家兄妹面上神情各异,皆没出声。只有苍厘置身事外,喝了口茶。
采荔断不会让在场任何一人错过好事,絮絮叨叨解释道:“大人您是有所不知哇。我们小姐出生前就与陈郡袁氏大公子定了娃娃亲。不想后来沙雅联姻一令下,二爷经不住宋姨娘母女哭闹,硬生生将小姐换了上去!”
采荔咬牙切齿。“袁家主母先前念着小姐年幼,没来看过几回,却是喜欢,私下赠了不少东西。结果得了二爷默许,这一换袁家留下的所有玩意儿,连同定亲玉佩,全都给宋姨娘夺去了。”
“后来听说小姐要嫁去沙雅,袁家主母还特意来问过,没多说什么。只遣人送了些新东西来,说二小姐怎好用大小姐的旧物。”说着又是噗嗤一笑,“宋姨娘看了却是脸都黄了。新东西品相差,压根比不上送给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