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些是自己人?
很抱歉,这个问题连苏远也不知道。
毕竟两个阵营的人,身上也没个标签什麽的,只能通过他们的做法去分辨。
苏远起初也曾设想,效仿古代行军作战那般,为己方人员制定统一的服饰,以便清晰辨别。
比如头上绑个黄头巾,嘴里喊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队友。
然而,在短暂的沉思之后,他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毕竟你能分辨出来,敌人自然也可以。
对于那些没有自保能力的人来说,这个举动无异于是惹祸上身。
「算了。」苏远叹了口气,转过身来,握紧长刀:「跟我走吧,我给你找个人。」
心乱如麻,沉重的压力如影随形,苏远也想出去透口气。
「好!」矮个子男人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赶忙紧紧跟在苏远的身后。
不知怎的,面前这人虽年纪不大,武器也仅是一把刀,但矮男就是觉得他特别有安全感。
......
......
......
「公主公主。」小板凳扭动着小巧的身躯,紧紧跟在邓月身后,那模样活脱脱像个跟屁虫,「我们现在去哪啊?」
如果找的到五官的话,它此刻的表情应该是在吐舌头。
「不知道,别烦我!」
邓月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自顾自地大步向前走去。
她抬眼望向四周那一片漆黑如墨的环境,心中的恐惧如潮水般蔓延,只是她倔强地不愿将这份害怕表露于外。
「也不知道在犟什麽。」邓月嘀咕一句,眼角的馀光落在身后的舔狗板凳身上。
主要还是这玩意太没用了。
自己总不能扑到它的怀里,娇滴滴的说一句「我害怕」吧?
安全感没有,当坐骑也不行,硌屁股的同时还容易掉下去。
「你偷看我是暗恋我吗?」舔狗板凳屁颠屁颠的冲到她面前。
「不,我觉得你是个废物。」邓月抬腿把它踹开。
板凳似乎是被踹习惯了,在地上翻滚一圈,潇洒起身,屁颠屁颠的冲回来。
不知独属于它的造物主,在创立之初是以怎样的心态完成的这个作品,这简直就是一条永不溃败的舔狗。
「公主,请以结婚为前提和我交往好吗?」
「滚,我不喜欢比我矮的男生。」
一人一板凳在青石铸成的道路上走着,晚风拂面,邓月左顾右盼,似乎是在寻找什麽。
她只是懒得回答板凳的问题,谁会在这麽危险的地方逛街?
邓月和几个能力者约好了在这附近会合,大家能力互补,相互之间有个照应。
双方战力不等,大规模聚集的话目标太明显,很容易被一锅端。
但如果只是三到五人一起行动,就会好很多。
毕竟他们的任务是护送居民,一人最少找到一位,那总人数就得乘二了。
身处劣势的一方必须得懂得灵活应变,就像打游击战一样,正面对敌不可取。
走到一棵槐树前,邓月忽的停下脚步,她不敢再往前走了。
因为远处时不时传来打斗和惨叫声,让她有些害怕。
在此之前,邓月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罢了。
要说有什麽特别之处,那顶多也就是性格稍微有点叛逆而已。
父母越是不让她去做某件事情,她反而偏偏就要去尝试一下。
自从遭遇了灵异事件之后,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今的她,已然成为了一名新晋的天眷者。
家里的老登再敢指手画脚,一拳就是打过去。
虽说作为天眷者,邓月的战力在同级之中还算厉害的,可以当作两个战力单位。
板凳虽然看起来弱,但相当于一级的林源,打个跃迁那种类型的天眷者手拿把掐。
但即便如此,她一时间还是难以适应这种身份上的巨大转变,内心深处完全没有做好与人争斗甚至亲手杀人的准备。
「公主,我们不走了吗?」板凳哈着气。
「闭嘴。」邓月没好气的瞪它一眼,又不好意思说自己害怕,于是准备去树下坐着休息一会。
「这里就像是游戏,有那麽多麻烦的规则,又要救人又要躲避河流植物,还得提防其他人,麻烦死......」
邓月低头吐槽着,却突然想到......
等等......植物?!
她身体猛地绷紧,急忙后退两步,望着近在咫尺的槐树,只感觉浑身上下被彻骨寒意笼罩。
该死,怎麽差点把这麽重要的事都给忘了?
「姐姐,要一起玩吗?」
树上传来嬉笑声。
脖颈缓缓扭动,邓月险些吓晕过去,只见几颗惨白的人头悬挂在树上,正对着她微笑。
微风一吹,那些人头就像是灯笼一样轻轻摇晃起来。
但凡再靠近一步,明天她的脑袋也会被挂在树上。
心态有些崩了,邓月转头就跑,只想远离这棵大树。
「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