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王周氏转头就冲王田氏发飙道:“三嫂,这就是你养出来的好闺女!”
“弟媳夸奖了。”王田氏笑道:“我知道你那三闺女不但没想着孝敬你,总回来连吃带拿不说,前不久还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逼着你们拿钱出来。这么一比,你那三玩意,还真就不是个东西。
哎!那又怎么能怎么办呢?良心这东西,她们爹娘都没有,她们又怎会有呢?不过,弟媳你也想开些才好,老话不说了嘛,命里有时终是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噗呲”一声,林逃逃直接笑喷出来。
王金枝那上下来回跳动的嘴角,也足以说此刻她是多艰难才强下笑意。
讨不到好的王周氏,又把目光投向了王江河。
“三哥,你就这么看着你婆娘欺负我?我家那口子走的时候,你们兄弟几个可是答应了我家那口子会尽心尽力照顾我们母子的!”
脸憋得通红的王河河把手里的拐一杵,低吼道:“周氏,你也该知足了!就因为六弟走得早,我们兄弟处处让着你。因这,你说分家,我们再不情愿也说不出那个不字。就连分出来的时候,那房和牛都给了你,我们啥也没要,你还想怎么样!”
“你……你们……王江河,你这是要和我算账的意思吗?”周氏大吼。
几年不见,王老三家老口子怎么突然就变得清醒了呢?要知道,以前只要她把那短命男人一搬出来,王江河就会愧疚低头,无论她要什么,他们都不会说个不字。
如今却是都不带一点犹豫的,就拒绝了她。
还有从小就被她随意拿捏的王金枝。今儿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一张小嘴厉害得要死!
“既然你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也想说说这事。”王江河缓缓了浮躁的心绪,沉声道:“当初我们可是有言在先的,只要你一天没另嫁,爹娘的院子和家中所有皆归你使用。可我却听说,自打你搬去了镇上没多久,就给人续了弦。”
“我……”
“我也不是和你算旧账。只当这些年你佃院子的钱,用作抚养几个娃了。我呢,也只是想说,既然你已经不是王家的儿媳妇,以后就该避避嫌,少往我们兄弟几个这里跑。免得你现在的男人知道了,再误会你。
至于四儿娶妻成家这事……你把佃出去的老宅收回来让他住就是。你总不能收着我老王家的佃租,拿去养活你现在的那个家吧!”
“你、王江河你这话说得也忒难听了吧!”
“这你就觉得难听了?”王金枝把话接了过来:“还有更难听的,你要不要听听?当真以为我爹人在王家洼,就不知道你家的情况了?我告诉你,识相的赶紧滚蛋!不然,我们兄妹不介意把你扔出去!”
“你、好,儿子多了不起是吧?我周巧儿也不是绝户!我儿子如今可是出息得很,你们且等着,有你们哭到我家门前的时候!”
周氏看着围上来的王二熊等人,话还没说完就扭头往外跑。
一边跑,还一边转头啐上几口,顺带着口吐芬芳。
不过两秒,周氏突然就跟个皮球似的反弹回来,一屁股重重的坐到地上。
着地的那一刻,他们都清晰的听如骨头碎裂般的脆响。
“哎呦!我的屁股唉!我的屁耙骨喔!”周氏面色苍白的捂着屁股在地上打滚。
就在王田氏刚要上去查看的时候,门外响起秦谓的闷哼。
他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周氏。
“这该死的老太婆……你们,给我把她送官府去!我要告她!”
王三狼和秦家的几个随从吓坏了,忙围上去查看秦谓。
秦谓一会说胸口疼,一会说肚子疼,感觉他的痛点就像npc一样随机刷出。
王三狼焦急得不行。
反观那几个随从,却是从容的向周氏走去,就跟提小鸡崽似的一把将人提起,丢上了马车。
“你、你们给我等着!我儿子不会放过你们的!”然后马车就在一声声“我的屁股”的哀嚎声中走远。
王家人一窝蜂似的围上秦谓,王大虎更是转身就往老郎中家的方向跑去。
唯有林逃逃,小脑袋一歪,两撇柳叶细眉挑成了八字。
别人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她可是看得真真的。
明明就是周氏冲出门的时候,秦谓一脚给人蹦飞出去的。周氏根本就没有碰到他的身体。
别提……那小子装疼的样子,还真的被他刻画得入木三分。
所以说,秦谓是在帮她家出气?为什么?
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呢,就看着二舅舅把秦谓抱进了东屋。
没一会儿大舅舅就扛着老郎中进来。
“大虎啊!你家这是咋了嘛!没几天就来扛我一次,我这把老骨头,哪经得起你这么折腾啊!”
老郎中话还没说完,刚落地的脚又离开了地面。
这回,是被三舅舅背进了东屋。
阿婆和阿娘不方便进去,便在门外候着。
不多时,就听里面传来老郎中迷糊的声音:“从脉象上看,没事啊!没伤着哪啊!”
“郎中,会不会是我被吓着了,臼着气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