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江夏就被自己虎狼之词吓着了,反应过来这话不妥,她忙解释道:“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你将衣服脱了,我看看。”
说完她就跑去梳妆台,翻出棉花和纱布,还有那盒云南白药。
周承磊以前经常受伤,有备着伤药的习惯。江夏知道放在什么地方。
光线昏暗周承磊还是看见她嫣红的脸,向她伸出手要药:“给我,我自己来。”
江夏没给他,板着脸让自己看起来严肃点:“后背的伤你怎么上?坐着别动,赶紧将衣服脱了。”
“……”
周承磊看了她故作镇定的脸一眼,乖乖坐好,双手揪住衣摆往上一提,就将衣服脱了。
江夏一眼就看见他的腹肌,不会过分张扬,但线条分明,恰到好处。
这人得天独厚拥有俊美的脸庞,完美的身材。
她拿着棉球小心翼翼地擦掉他手臂上多余的血迹。
周承磊垂眸看着她。
昏暗的光线下,她眉眼如画,很精致,很漂亮,动作很温柔,周承磊不免看得出神。
棉球在手臂轻轻擦拭,江夏表情有凝重,眉头微皱:“这道伤口有点深。”
周承磊回神看了伤口一眼,不甚在意:“小伤,过两天就好了,不用担心。”
江夏擦干了血迹,就拿起云南白药散,示意他抬起手臂,将药粉撒在伤口上,然后薄薄的缠了一层纱布,既能包住药粉,又让伤口透气,愈合得更快。
“这两天最好还是不要湿水,免得感染了。”
周承磊见她熟练的包扎手法,微微挑眉,轻应了一声:“嗯。”
处理完手臂的伤口,江夏看向他后背,后背的伤口不深,只是轻微的划伤,不上药也行。
只是他后背有许多伤疤,触目惊心,书里说他是上过战场的,参加过几场战事立下了不少功,九死一生,忍不住问道:“后背的伤疤战场上留下的?”
“嗯。”
“当时伤得很重吧?”江夏看着那伤疤,难以想象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还行,死不了。”
其实是差点死了,但只要能打胜仗受点伤算什么?死了也值。
周承磊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眉头皱紧紧,站起来,去衣柜拿了一件衬衫穿上,遮住后背狰狞的伤疤:“吓着了?很难看?”
江夏回神,摇了摇头,佩服道:“不难看,这些都是您们这些可爱的人的勋章,永不褪色的勋章,很好看。”
周承磊扣扣子动作顿了一下,心头划过一丝异样的悸动,他看了一眼窗外:“离天亮还早,你继续睡会儿。”
周承磊穿好衣服,又从衣柜拿了一条裤,打算去隔壁房间换上。
江夏见他走出去:“你去哪里?”
“换裤。”
江夏:“……”
她就不该问的。
差不多天亮了,外面狂风暴雨,又停了电,什么都干不了,江夏又回床上躺着了,很快就睡着了,一直到天亮了才醒来。
外面还吹着风,下着雨。
周承磊不在房间。
江夏换好衣服出去,发现他正在厅的角落里刨木头。
已经刨好了几根,还有一根在刨,江夏见那几根木头刨得挺光滑的。
问他刨木头干嘛。
周承磊:“在葡萄架下做了秋千。”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她应该喜欢院子里有个秋千。
江夏没想到他竟然会想到做个秋千,更想不到他会做:“挺好的。你会做?”
“嗯,不难。”其实竹椅,竹凳那些他也会,就是没有那个时间去做。
今天刮台风没事干才想着做个秋千。
周父正在破竹子。
长长的大厅,桌子搬到一边,父子二人各安一隅,互不打扰。
江夏见周父拿着一根竹子,从竹子的横截面中间破开一个口子,然后塞一条小木棍进去,然后再在截面开一个口子和刚刚那个形成十字,又塞一条木棍进去,两条木棍形成十字往下一推,整根竹子就破开四片了!
接着又将这四片竹子分成八片……
干净利落!
她总算明白势如破竹是怎么来的!
周母已经做好早饭了,白粥配酸笋,还有豆豉蒸鱼仔,倒也开胃。
就是从屋外面将吃食搬到屋里,江母衣服都湿了,又去换了一身衣服。
江夏去洗漱回来也湿了一身。
这种老房子还是诸多不方便,没有厕所,厨房也在外面。她以后盖的房子,去厨房一定不用淋雨,屋里也要有卫生间。
现在晚上她都不敢喝水,乱吃东西,就怕半夜要出去外面上厕所。
台风天,家家户户都不出门。
周父在屋里编织晒垫,周承磊做秋千,周母织鱼网,整个大厅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
江夏想到台风过后满海滩的虾,她出去找来了两个竹耙,让周承磊削一些细竹篾给她,她要改良一个收虾耙子!
外面的风少了些,雨还很大,等雨停了,她就去收虾。
周母见她笨拙地将竹耙上的齿用竹篾编织起来,她好奇道:“小夏,你这是在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