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晏,十一岁的童生,年龄最小的童生,一下子就在江州城出名了。
不少人都在打听他的先生是谁。
得知只是一个小镇上的学堂夫子,还只有秀才功名时,众人除了不可置信还是不可置信。
他们一点都不觉得这种地方的秀才能有多大能耐。
毕竟有能耐的,早就考上举人,或者更进一步了。
又怎会甘心待在小镇上教书呢?
大家自然也得知了,小童生的父亲也是一位秀才。
众人也只觉得,大概是天赋异禀吧,人们普遍认为,十年寒窗苦读,除了需要用功,更需要天赋。
有的人,无论怎么读,都不会开窍,而有的人,十一岁就成了童生。
若是明年继续考,那就是十一岁的秀才公。
以白清晏头名的名次,这不是不可能的。
就是不知道,他是选择沉淀一下,还是继续往前了。
………
最终云飞还是建议他沉淀一下,毕竟往后不易考。
而且年龄小,阅历确实会有些跟不上。
这个时候掺和进朝堂也不是什么好事。
白家的药方如此出色,还能过得这么安稳,全靠得就是合作伙伴的保护。
如今的十七殿下,也在保护他们。
毕竟,药坊里的药,对他至关重要,黄芪药铺和别国的合作,都是用药建立的。
所以云飞的存在,影响着他们结盟的关系。
他也想好了,如果十七殿下上位,白清晏想当官的话,那就把药坊上交朝廷,保平安。
如果他不想当官,那就上交一半,留一半维持生活和做慈善。
当个大善人的富商,有着民间的声望,那些权贵,也不好动他。
宋家大公子,这么些年就是在用黄芪药铺刷声望的,他刷的是军中的声望。
日子一天天过去。
从孩子们十二岁,家里的女人们就开始慌了。
杜青柳院子里的石桌上,摆放着很高一叠画卷。
下人们,就这么默默地看着三位夫人挑选。
“杜姐姐,你看这个陈家公子怎么样?十三岁,比咱们的露露和淼淼大一岁,长得吧,也还算端正。
是镇上陈记粮铺掌柜的儿子,跟咱们清晏,还是同窗。”赵宝珠指着画卷上的男孩问道。
杜青柳只探头一看就摇头表示不行了,“身子骨太瘦弱了,拿什么保护妻儿?”
“这……他毕竟是个书生,瘦弱些,应该也是正常的。”张杜鹃弱弱地解释。
这位公子哥,她瞧着也还不错。
杜青柳摇头,“不行,家风不好,这孩子以后若是跟他爹学,岂不是委屈了咱们露露和淼淼?”
这么些年,她只生了白清晏这么一个儿子。
府里的两位姑娘,那可是娇宠着长大的,同样是她的心尖尖。
说什么都不能在婚事上让她们委屈了。
家风不好?
赵宝珠好像想起了什么,“啊,七年前逼死了正妻的陈老爷,就是米铺的陈掌柜吗?”
那会因为三个孩子感染就风寒,一直不舒服,所以她忙于照顾没空出门听八卦来着。
还是听府里下人说了几句,之后也没深问。
没几天,流言就消散了。
毕竟白府的家规严,是禁止下人们乱嚼舌根的。
适当的八卦两句可以,不可以一直讨论,尤其是,不能让府里的小主子们听到。
“那这位呢?张公子,15岁,比露露和淼淼大些,会疼人。”
“哪家公子啊?”杜青柳随口问了句。
“镇上学堂何先生夫人的外甥,一直住在他们家,跟着何先生读书。”
这回轮到赵宝珠反对了,“张姐姐,我跟你说,不是所有姓张的人都是好人。
这位张公子不行,听说因为调戏何先生的千金,他的表妹,被罚跪了三天。
前两年传得沸沸扬扬的,连累人家何姑娘至今没有定亲,听说何夫人可急了。”
“什么?怎么这种人媒婆也介绍过来?”张杜鹃又震惊又气愤。
这种人跟白眼狼有什么区别?
姑姑家养了他那么久,居然还想玷污表妹。
“把画卷扔到一边去,改天还给媒婆。”杜青柳也有些气。
以白家为大家做的那么多事情来说,这媒婆,哪怕不感恩,也不应该坑害他们家姑娘才对。
竟挑些歪瓜裂枣的画像送过来。
“接着看吧。”
平复了一下气愤的心情,三人继续挑选着画卷。
别说何姑娘才13岁就急了,他们家姑娘12岁了,也得急啊!
再不找个合心意的夫婿,到时候到了岁数岂不是要被官府带走?
所以她们急于找两位好女婿。
………
而此刻被她们惦记着的露露和淼淼,正带着弟弟,和两位表弟,还有表妹在镇上学堂附近堵人。
被堵的,是一群基本比他们年龄大些的男孩。
只见露露,抬腿往墙上踹去,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笑容道:“听说,你们很想娶我们姐妹二人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