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云飞出门找镖局时,听到有人议论。
说昨晚金家遇袭了,目标是已经被确认是天女的五小姐。
来了几波人企图抢走她,幸好有京城派来的人保护着,才没被抢走。
未免长夜梦多,今天金家已经准备好全家搬迁了,聘请了城内所有的镖局护送。
所以现在城内,已经没有镖师在了。
行商队,都只能再另想办法找保镖出行。
这样的话………
云飞反而觉得,如果跟着行商队一起走,估计目标会比较大。
于是他转道去了牲畜市场挑选马匹。
“这位老爷,想看看马还是牛?我家的牛马都正当壮年。”马贩子热情地招揽道。
那脸上的笑容,谄媚得很,露出一口大黄牙,有点辣眼睛。
“看马。”
“老爷你来我这买,绝对的值当,这匹黑马怎么样?您看它这腿,这牙口,这身板……”
“多少银子?”
马贩子比了个手势道:“今日还没客人,我给您一百零八两,就当跟老爷您交个朋友。”
云飞:“………”
别欺负我不懂马的行情啊,这交朋友,咋还多喊价三十两呢?
这就是一匹普通的壮年马,八十两都有赚头好吧。
前两日,他才又倒卖了点首饰,换来了一千多两银子。
在这种行商城,这点身家,并不起眼。
“八十两,再送我个马车厢,不行我就先上别家去问问。”
马贩子面露犹豫之色,“这样,老爷您再加五两银子,我这马车厢,光做工都得八两银子,这砍太狠了。
小弟我,也得赚个几十文钱养家糊口不是。”
“三两。”
“成吧成吧,老爷您太能砍价了,也就是小弟我看您投缘,亏点就亏点卖了。”
见马贩子一副亏大了的表情,云飞神色淡淡的。
曾经他确实很会砍价,但是连续做了好几世的富豪,反倒是生疏了很多。
“帮我套上车厢,喂饱草料再走。”
“好嘞,老爷您就放心吧。”
…………
买好了马车,又打听了一下城内钱氏行商队伍的出发时间,云飞才架着马车回客栈接文月儿他们。
怕路途中没时间吃饭,还买了不少干饼子,又买了一个小炉。
能在车厢内烧点热水,或者热一下饼子,煮点米汤什么的。
办理好退房后,等文月儿他们带着孩子下来,直接就架着马车出了城。
却没有直接走。
而是等钱氏商行的队伍走出一段距离后,云飞才顺着那条道走。
这是去雪渊国的唯一主路。
之后几天,他和那支队伍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不会靠太近骚扰别人,也不会离的太远跟不上。
手里拿着一张简陋的地图,一直在比照着。
再过两天,到达一处两面环山的夹缝路段时,才会有土匪出没。
到时候跟在后面,如果前面出事了,他就趁机绕道,如果没出事,那就继续跟着。
文月儿此刻正在车厢内教朱锦玉诵读诗经,教他认字。
董娘子抱着酣睡的朱锦华笑道:“妹子,你看华哥儿最近是不是长肉了?文荣兄弟他买的那个牛乳挺好的。”
文月儿也笑了笑,“是长肉了,气色都好了不少。”
说罢她又看了看拿着拨浪鼓不摇只发呆的朱锦绣和身旁的朱锦玉,“玉哥儿和绣姐儿脸色也好了些。”
“华哥儿托生在你们家,也算是有福气了,有你这个肯喂他喝血的主母。”不然这奶娃娃早饿死了。
董娘子觉得她这文妹子,太心善了,所以才能和她这个乡下农妇合得来,半点架子都没有。
虽然现在是落魄了,但是高门贵人无论是在什么时候,都瞧不起泥腿子,很正常。
文妹子和文荣兄弟却不会这样,待她跟亲人似的。
其实一开始是喊的朱兄弟,云飞听着有点别扭,才说认一门干亲,叫亲近些也没关系。
文月儿闻言也叹息,“命若是好,也不至于跟着我们四处逃命。
他虽不是我所出,却到底是夫君的亲生孩儿,也唤我一声母亲,又怎好看着他饿死。”
若非要说这华哥儿哪里命好,那就是他有三个娘吧,生他的娘,还有自己这位视他如己出的母亲,再就是有董娘子这位干娘喂他喝奶。
水都没得喝的流放途中,能给他一口奶,实属不易。
“会好的,等咱们到了雪渊国,再落个户,种几亩地,养几只鸡鸭,日子慢慢就过起来了。”
看着马车窗外倒退着的景色,几人升起了对雪渊国的希望。
…………
几日后,终于到达了那处夹缝路段。
云飞谨慎地停在了路口没有进去,果不其然,不一会儿,里面就响起了打斗声。
无法预料谁胜谁负。
他果断绕路,至此和行商队伍分开。
到了这里,地图已经很清晰了,接下去的路程,不需要再跟着别人了。
只是如果绕路的话,原本半个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