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娘的杏儿啊……”小刘氏惊喜过后,浑身无力地瘫软在地上,哭嚎着。
那悲痛的哭声,让人听了都觉得心里都闷闷的。
仿佛要将这一生的苦楚都哭出来一般。
在她身后,还赶来了一串的人……
男男女女,孩童都有。
他们纷纷好奇地看着秦氏,惊呼着:“这也太像了。”
“这就是咱们大姐吗?”
“跟咱娘看起来真的好像啊。”
秦氏楞楞地站在原地,看着面前这位熟悉又陌生的妇人,眼泪也不自觉地落下,“娘……?”
她记不得小时候的事了,从记事起,就在颠沛流离。
小翠这名字是主家起的,没有姓,只是她依稀记得自己是姓秦的,在姚老爹询问名姓时,才会说自己叫秦小翠。
…………
小刘氏缓过来后,死死握住秦氏的手,一下都不敢松开,眼泪汪汪的看着她。
“走,娘带你回家!你爹还没见着你呢。”
秦氏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云飞,本来只是想问个路,怎么就成认亲了呢。
“想见就去见见吧。”云飞笑道。
秦氏深呼吸了一下,鼓起勇气点头答应了。
这么多年,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女儿身,才会被家里人卖掉的,所以生下闺女后,她很害怕。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到一栋破旧的农家院前。
黄泥墙,茅草顶,竹篱笆院门,看这情况就知道了,他们的家境不好。
小刘氏有些紧张道:“杏儿,咱家现在是穷点,不过现在你的弟弟们都长大了,以后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
见到老妇人这会窘迫的模样,秦氏心里五味杂陈,跟着相公这些日子,没有考虑过银钱。
让她都有些忘记了,曾经的她,也在为没能给孩子吃一个鸡蛋补身子而愁苦。
“没事,挺好的。”
小刘氏拉着她走进了正屋。
里面的光线很暗,夹杂着排泄的味道和一种怪味。
破旧的木板床上,躺着一位瘦的不成人形的老人,胡子拉碴,不修边幅。
身上盖着一张打满了补丁的被子,看起来硬邦邦的。
随着众人的走近,秦大壮的目光一直跟随着秦氏而转动,抖动着嘴唇道:“好……回家就好,爹这辈子还能看见你,死也瞑目了。”
“当家的,别瞎说,咱妞儿刚回家,可不兴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就是,爹你别忧心,现在大姐也回家了,以后咱们家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秦木安慰着开口。
………
在交谈中,云飞也知道了这一家的情况。
这家的大儿子秦木今年才十四岁,比秦氏小七岁。
二儿子秦林,今年才十二岁。
三儿子秦森,今年九岁。
小刘氏因为生了秦氏六年后,才怀上,好几次都差点被婆婆逼着秦大壮将她休回家。
没想到后来生了秦木后,隔一年怀一个,三个儿子都立住了。
也是因为这,她婆婆整天在村里得意洋洋地说秦杏克父母,这一丢啊!她娘就连着生三个男丁。
不过秦大壮和小刘氏都不是那种人,并不相信婆婆这套说辞,毕竟秦杏还没丢的时候,她就已经怀上了秦林。
并不是她丢了之后才怀的,所以这种说法毫无依据。
如今家里有一间正房,两间偏房,本来有一间是准备给秦木以后当新房的,如今小刘氏欢喜地把它收拾出来,让云飞一家住着。
“木娃去抓只鸡杀了,炖了给你大姐一家尝尝,林娃去地窖里拿颗大白菜。”
“不用,不用!我们不吃鸡。”秦氏连忙阻拦,这种家境,他们哪好意思吃鸡啊。
“大姐,你和姐夫安心回房里休息吧!晚食咱们再叫你们。”秦木笑得憨厚,一溜烟就跑出去了。
小刘氏打开自己的嫁妆箱子,那里面有一床崭新的被子。
她有些怀念地轻轻抚摸着那红色的大花被面。
这是她娘咬牙给她置办的喜被子,这么多年她都没舍得用,即便是婆婆从前总是阴阳怪气的想要,她都忍了。
原本是想留着闺女成亲送嫁的,没想到闺女丢了,这么些年,他们都以为找不回了。
她都打算留着给木娃布置新房,没想到闺女自己找到家了。
所以说啊!这床被子,就该是杏儿的。
小刘氏将被子抱到东面的厢房内,给他们铺上了一床破旧但是干净的床垫。
然后把这床红得鲜艳的大花被,放到床铺上。
………
晚饭最终还是炖了鸡。
小刘氏和秦木三兄弟,谁都没有夹鸡吃,一个劲地吃着腌菜和大白菜。
只装了一碗鸡汤进屋给秦大壮,其他的都在往云飞一家碗里夹。
“杏儿吃,姑爷你也别客气,就跟自个家一样,多吃点了肉……
我外孙女和小外孙长得可真俊,姥姥给你们夹肉吃……
这鸡啊,是姥姥家自个喂大的,贼香嘞。”小刘氏看着大闺女一家,怎么看怎么欢喜。
姑爷年纪大点也没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