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夜落前脚从残尸死地离开之时,后脚飞仙峰便被监察殿封锁。
硕大飞舟悬于飞仙峰之上,东西南北各一个,除此之外还紧急调用周边各峰管事、执事、长老百人,同样驾驭着飞舟镇守飞仙峰外围上空。
纵然是一只鸟飞出去,也会在监视之中。
温九站在家中院落之中,抬头仰望着这一幕,思绪万千,但心里头想的最多的便是血墨三千的尸体和宫炽。他在想,该如何将尸体拿回来。
或者说偷回来。
或许只能趁血衣楼,还有那群有组织的左道妖人来抢尸体的时候。
好在有三川鬼隐、血尸遁。
这也是温九敢将这张底牌打出去的原因。
也就在这个时候,姐姐温雅赶到了温九的住处,王年也后脚从飞仙峰归来。
“听说出大事了?”
姐姐温雅很显然也从徐家人那打听了一些,但徐家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也正常。
徐执事暂未归来。
这种机密徐家人自然不可能知道。
不过他即便知道,肯定也不能说,毕竟没法对自己姐姐施展禁言术。
“姐,没事,你就在我这待着……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情,我们就跑。”
姐姐温雅连忙颔首,“嗯嗯,出事我就跑。”
在姐姐温雅看来,不管飞仙峰发生什么,都不关他们姐弟俩的事情。
弟弟才练气二层。
掺和进去也是送死。
还不如跑。
说实话,他就怕弟弟宗门归属感太强,有事立刻就上。
“姐,你先在家休息,我去一趟王哥那。”温九嘱咐一句,扭头便入了王家。
王年见温九进屋,立刻疲惫地起身,一把抱住了温九,“老弟啊,你老哥我这次差点就回不来了。那该死的灵农司长老,那狗东西竟然是奸细!”
“王哥,你没事吧?”
温九心中一怔。
另一个奸细竟然是他?
灵农司长老,之前的代峰主,同时也是季秋白的心腹,他竟然是另一个奸细。
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难怪在陈家族地之时,强如季秋白竟然会中毒。按理说,能修炼到练气六层,经历过的战斗应该非常多,可他还是中招了,原来是身边心腹干的。
等等。
那换句话说,岂不是季秋白之前在主峰的谋划,故意制造一个假尸体,引诱血衣楼的人来抢夺其实是在别人眼皮子底下进行的。
不对。
如果是这样的话,血衣楼的人为什么还会上当。
陈家人的反应不是假的,血衣楼的人反应也不是假的,如果是将计就计,不可能将飞仙峰的人引到陈家族地,也不可能带他们进入精血蕴藏之地。
难道……
温九忽然间想到了什么——那块刻有天左二字的牌子。
难道血衣楼的人,其实和灵农司长老不是一伙的?血衣楼其实也只是个棋子?
想到这,温九就觉得一切都通了。
看到血煞深渊的事情,其实是灵农司长老那一伙人干的,血衣楼不过只是其中一环而已。
“还好我打出了这张底牌。”温九心中暗自满意,去主峰的心顿时无限放大。
灵农司长老那一伙人肯定是不敢正面抗衡主峰的,否则也不用玩这种小手段。如此一来,主峰便是安全之地,只要自己在宗门苟着,爱谁谁!
收起思绪,温九看向正在掀开衣服给温九看伤势的王年,连忙递上两瓶养伤的丹药。王年的伤势其实并不重,也就是一些表面的轻伤。
最主要的是法力枯竭,精神疲惫,所以整个人看起来才像是劫后余生一般。
“等等……王哥,如果没记错的话,灵农司长老的孙女就在这次的考核热门之中吧?”
温九脑海中忽然间就闪过这么一个念头。
王年点点头,感慨一句,“那是自然,中品灵根,不满二十就练气二层的一个小丫头……不过出了这事,莫说参加考核,她连性命都保不住。”
“这……”
对于这个规矩,温九并不觉得有什么。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只是如果其家人是无辜的,那多多少少有点……原来练气修士之中也有“左道妖人”。
一家人。
全是他伪装身份的棋子,
其妻子、孩子此刻恐怕已经绝望了。
王年也跟着感慨一句,“如果我是那老家伙的儿子,我估计得疯。”
温九点点头。
没有怀疑王年的话。
紧跟着,温九话锋再度一转,询问起血煞深渊的事情,但王年开头第一句就验证了温九的想法。
“血衣楼那群杂碎,本来都被我们杀得到处跑,煞炎火山也已经被阵法稳定,但不知道哪出来一群更加强大的左道妖人,竟然掏出了三张顶尖一阶上品符箓,不光将阵法破掉,还直接将煞炎火山再度点燃。”
说起这个,王年就愤怒不已。
因为现在血煞深渊之中的妖魔全都跑了出来,接下来可有的忙了。
而且又不知道得死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