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可不想卷进去。
就在这时,方锦年开口道:“诸位,擂台比武还没结束呢。今日,我跟姓薛的必须要分个生死。”
当然,没有理他。
涉及到《夺舍法》,这些大人物岂会在意什么擂台比武?
方锦年说道:“诸位,那个《夺舍法》显然有问题。”
“闭嘴!”陆海渊一声断喝,打断了方锦年的话。
彭世高也训斥道:“不是只有你长了脑子。闭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凌传明是个“耿直老人”,一时间不明白彭世高为何要用如此尖酸的话来训斥自己人。
方锦年却不理会彭世高,朗声道:“那个《夺舍法》应该只能夺舍自己的血亲!你们一个个着急忙慌的争抢《夺舍法》,就不怕搞得自己家里分崩离析么?”
听到此话,凌传明恍然大悟。
他终于明白彭世高为何会训斥方锦年了。
他就是要呵止方锦年,阻止他说出这番话来。
很显然,彭世高、陆海渊都猜到了这点。
如果可以夺舍外人,薛怀贵就没道理费那么大功夫去夺舍自己的嫡孙。
他又是演戏,又是布局,必然是因为《夺舍法》只能夺舍血亲。
场间有人猜到了,但不希望方锦年当众说出来。
一旦说出来,《夺舍法》就变成臭大街的东西。
谁沾了《夺舍法》,家里的子孙必然人人自危,从此家宅不稳,子孙离心离德。
这其实并不影响《夺舍法》的价值。
多活一世,足以让无数大人物趋之若鹜。
只是,有些事公开说出来后,大家就不好再公开抢夺了。
果然,被方锦年公开说破后,叶家和范家最为气愤,表情极不淡定。
毕竟,家族是以血脉传承为主,最怕的就是血脉子弟离心离德。
他们当然想要《夺舍法》。
多活一世,谁不乐意呢?
但他们真不敢公开染指《夺舍法》。
长辈们想多活一世,后辈们谁又愿意成为被夺舍的炉鼎呢?
只要染指,家族立即不稳。
这就是叶家和范家气愤的原因。
有些事没说破,他们就可以装作不知道;一旦说破了,那就碰都不能碰。
当然,叶家和范家不死心。
叶家的人开口问道:“薛长老,我听闻仙人夺舍跟血缘无关。”
薛怀贵早已经被逼入死胡同了。
当《夺舍法》曝光以后,他就陷入了巨大的麻烦之中,连带着家族也陷入了麻烦之中。
《夺舍法》这种级别的秘法,那是连武宗都要心动的东西。
兹事体大。
无数势力和大人物都觊觎《夺舍法》。
他自己有杀身之祸,薛家有灭门之祸。
这时候说《夺舍法》跟血缘无关,对他没有好处,只有坏处;相反,如实承认《夺舍法》只能夺舍血亲,反而会让其他人不好明着动手,他也可以伺机逃走。
薛怀贵已经没办法再去想族地的事。
从他暴露身份那一刻开始,族地就跟他无缘了。
他也没能力去考虑薛家。
哪怕明知道薛家很可能会灭门,他也无能为力。
薛怀贵只想保存自身,只想伺机逃离现场。
他还有两世寿命,还有机会成为武宗!
只要活着,就有机会东山再起。
如果死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薛怀贵催动真元冷哼道:“如果可以夺舍外人,老夫何必伤害自己的嫡孙?你们一个个的也别再装傻充愣了,想要《夺舍法》就过来跟我聊聊,老夫如实相告便是。”
叶家和范家二话不说,直接掉头跃上观礼台。
即便心里再渴望,叶范两家也不敢公开沾那东西。
陆海渊也收刀,掉头回到观礼台。
他自己不敢沾,元法宗也不敢沾。
真要去擂台跟薛怀贵聊两句,那就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说不清楚了。
至于凌传明,同样不敢有什么想法,同样掉头回到观礼台。
彭世高也是如此。
他不敢沾,玉京观也不敢沾。
谁沾上这东西,立马就会臭大街。
但是,彭世高却没有撤走,而是继续占着擂台的角,在思考下一步的打算。
现场发生的这一幕很神奇。
刚刚还剑拔弩张,转眼间就偃旗息鼓。
明明心里都想要《夺舍法》,却个个都表现的无比嫌弃。
方锦年被这些人的虚伪逗乐了,忍不住的咧嘴笑了起来。
陆海渊坐回观礼台,眼神愤恨的盯着方锦年。
叶家和范家的主事人也是同样的眼神。
都怪这个“蒲方”,此人实在可恶!
猜到就猜到,干嘛要说出来呢!
显得你很聪明吗?
简直是可恶!
剑四公子和银发老人还没走出观礼台,没想到龙争虎斗的场面就已经消失了。
他俩也好奇后续,便在观礼台最边缘的位置坐下来。
剑四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