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豪说的,我远远地就看到了。
棺材铺的大门是打开的,门梁上,吊着一个人。
因为没灯,我也看不出来是谁。
但车灯一照,我便认出了上吊之人。
是师父的儿子李闯。
李闯也是帮李建业做事的,没有他的故意引导,我也不会在隧道栽这么大一跟头。
他死了就死了,但死在棺材铺,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师父交代。
虽然他是个逆子,但也是师父唯一的儿子。
而且我现在还不清楚,他是被谁弄死的?
要说他这种人会自杀,我可不信。
我瞳孔微缩,开了天眼。
棺材铺里,并没妖鬼之气。
我转头看着被绑得严严实实的李建业问道:
“李闯是怎么回事?”
李建业赶紧摇头,表示不知道。
正想下车,远处有手电光照过来,我转头一看,是师父打着手电,嘴里正在大喊着李闯。
我赶紧下了车,朝着师父走去:
“师父,这里。”
师父快步朝着我走来:
“十三啊,我刚才看有车进村,原来是你回来了啊,正好,一千块钱还给你。”
我摆手道:
“对,我刚回来,钱就不用了,我现在不缺钱,师父,李闯是怎么回事?”
师父硬是把钱塞进我口袋里:
“有借就得有还,李闯这不孝子,晚饭也没吃,说是要出去溜达溜达,结果到现在还没回家,你师母担心他,我出来找找,你看到他了?”
我没有说话,拉着师父绕过车,指着棺材铺的大门。
“噗通~”
师父的手电筒掉在地上,赶紧大喊着朝李闯跑去。
我也赶紧跟了上去,帮着师父把李闯的尸体弄了下来。
李闯已经断气了,但体温还没完全下去。
显然是刚死不久。
“这……这这这,怎么回事啊?十三,他怎么会上吊啊?”
师父抬头看着我,急得满脸通红,差点气背过去。
我拍着师父的后背:
“我也不知道,师父,李闯出门的时候,有没有说他去干什么?”
师父回想了一下,说道:
“他就说溜达溜达,但你师娘说,今天下午村里来了个长得特别好看的姑娘,我们估计他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十三啊,你说他会不会是被那个姑娘给弄死了?”
我赶紧问道:“姑娘?长啥样?”
师父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下午我去拉货了。”
我看了看时间,劝说道:
“师父,我这里还有点事,我叫人先帮你把李闯的尸体送回去?”
师父想了想,摇头道:
“不行,你师娘这两天病情不稳定,她要看到尸体,肯定会顶不住的,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师父此时已经乱了分寸。
他向来不喜欢这个儿子,但毕竟是亲骨肉,突然就这么离奇地死了,他也悲痛万分。
但师父也清楚,这事儿现在绝对不能让师母知道。
师父开口道:
“十三,遗体先放在你这里,我回去和你师娘撒个谎,就说李闯去镇上了,等她病情稳定了再说。”
我点点头,说了声也好,然后和师父一起把李闯装入一口棺材里。
“十三,对不起啊,又给你添麻烦了。”师父老泪纵横。
我开口安慰道:
“没事儿,师父,李闯走了,以后你和师娘的老,我来养,李闯怎么死的,我也一定给您一个交代。”
师父默默地点了点头,步履蹒跚着朝着村里走去。
看着师父那悲伤寂寥的背影,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过我现在也没时间管那么多了,把车上的人都叫了下来。
在路上的时候,我已经安排好了。
他们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如果茅山派执法堂的人赶不到,那今晚的目的,就只是把老虎换回来。
硬拼的话,我没有胜算。
不到一刻钟,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
阿豪带着李建业在院子里等着,我带着另外三兄弟在卧房。
张震给弄的配套弹药,都被我们搬入地窖了。
这里易守难攻的地方,就是地窖。
不行我们就坚守地窖,坚持到天亮。
这是我唯一的退路。
屋内四个人,都拿着枪,严阵以待。
这东南亚来的龙氏三兄弟,当过雇佣兵,也见过不少那边的巫师和光怪陆离的事情。
我和他们说的可能出现的情况,他们都是波澜不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很快来到十二点。
时间一到,我瞳孔一缩,天眼开启。
浓郁的尸气出现在门口。
老虎和坦克他爹走了进来。
也就是那只飞僵。
飞僵身后,还跟着一个探路纸人。
老虎还是黑猫形态,被飞僵用手掐着脖子,吊在空中,状态并不好。
与此同时,李建业的手机,也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