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顾深便随着衙差走进了公堂。
百姓们还是第一次见衣着如此光鲜贵气的人当犯人的,全都不自觉地让出一条路来。
只见顾深背着手,威风凛凛地走进公堂。
顾寒和李娇娇正跪在里面,顾寒回头死死盯着他,那眼神像淬了毒一样恨。
他一点都没这,而且比几年前还要威严。
顾深也死死盯着他,眼中满是怒火和鄙视,这逆子变化很大,变得又黑又干,哼,阴沟里的老鼠!
父子见面,分外眼红。
外面的梅氏恨不得冲过去,却被衙差拦住,她眼圈都红了:“老爷......”
顾深朝她摆了摆手,梅氏才咬着唇安静下来,却恨恨地盯着跪地上的顾寒。
“肃静。”上首的宋府尹狠狠一拍惊堂木,循例问道:“堂下何人?”
顾深拱手:“本侯宁国侯顾深,哼!”
宋府尹脸色微黑,望向一旁的陆捕头:“可找到证据?”
陆捕头上前道:“回大人,已经找到了。而且根本就不用搜查,当时咱们见到,就见顾侯爷把它挖了出来了。”
说着,便把当时的情形说了一遍。
宋府尹挑眉,哼了声:“看来这蓝色盒子还真是顾侯爷藏的,还有人提前给你通风报信,想销毁证据,此罪你认不认?需要传召证人吗?”
顾深铁青着脸,这么多目击证人,而且全是身份高贵的,知道此事不认也不行!
顾深死死咬着牙:“本侯承认,确实想销毁它!但本侯并没有毒害亲子......”
“这盒子也不是本侯的,而是这小贼放进去的。宋府尹,都说你是再世青天,断案如神,难道这都看不明白吗?”
“这一环扣一环的,明显是有人做局。这盒子,也是这小贼放进去的。当时有人告诉本侯,本侯一时慌了神......所以才想回家看一看,哪想,竟然真的有这种东西的存在!”
一路上,他已经想好了借口,而且也想明白了很多。
他这是被人算计了!
上首的宋府尹哼笑一声:“但本官可没说过盒子藏在哪里!也没问那个贼人在哪!而是让陆捕头带着贼人一起前往顾家。哪料,贼人还没上去把东西找出来呢,顾侯爷便精准地从地窖里挖了出来。”
宋府尹办了这么多年案,自然不是吃素的。
当时顾寒突然说出冤情,他就留了个心眼,没问贼人东西具体是从哪个角落偷出来的,为的就是防顾深这手。
宋府尹又望向陆捕头:“从顾侯回府到挖出东西,一共花了多少时间?”
陆捕头道:“回大人,卑职问过守门小厮,不足一刻钟!”
宋府尹看着顾深:“不足一刻钟,可见顾侯是有目标的!别的地方都不找,偏偏挖地窖。可见是真有那东西,所以才找得如此精准。”
顾深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死咬着牙:“本侯说了......不过是怕被你们冤枉!本侯刚巧就想到这地方,府尹你没人证,凭什么定本侯的罪!”
“那你当年也没人证,又凭什么定我的罪!”顾寒朝着他嘶吼着,“你现在也说了,可能是被人放进去的。那为什么我的就不是是?”
顾深怒道:“闭嘴!谁说没证人,当时你的贴身小厮都说了,是你买的东西。这就是证人!”
“哈哈哈,那小厮卖身契都在你手里,算什么证人?”
“胡说,什么在我手里?家里每个屋子里的下人卖身契都在各自的主子手中,你的小厮卖身契自然在你手里。”
“是啊,那又如何?后来你把我逐出族谱,逐出家门了!怎么,敢情我屋里的所有钱财和下人都能跟着我走不行?最后不都成了府里的?只要我不再是侯府的世子或公子,这卖身契我还能捏着?有个屁用?不都等于侯府的!”
“你——反正就是你下的毒!”
外头围观的百姓听着这对父子争吵,简直大开眼界:
“啧啧,这叫啥......哪个文化人来两句?”
“这叫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
“对对,就是这两句!自己窝里藏着脏物,就说那是被人放进去的!儿子屋里搜出来的,就一定是他干的!”
“这想踩死亲生儿子的心,昭然若揭!”
“哪来这样当爹的!”
“肃静!”宋府尹狠狠一拍惊堂木,望向顾寒:“当年之事你具体说清楚,每个细节。”
顾寒点头,接着就把当年之事细细道来。
事情简单粗暴,几乎没有转折:就是爹生病了,他为了表现孝心亲自熬药喂药,结果却被发现爹中了蚊见欢,吃足四十九天就得嘎。最后在顾寒房中搜出毒,他的小厮也跳出来指证他,说是顾寒下的毒。然后顾寒被赶出门了。
宋府尹问道:“那毒药的出处在哪?何处买的或何人销与你的?”
顾寒冷哼:“又不是我放的毒,我当知道!问放毒的人!”
宋府尹望向顾深。
顾深怒道:“就是这逆子给本侯下毒......我是受害人,哪能问我。”
宋府尹气笑了:“不,本官看你,是想说,当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