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采苹神色一凝:“具体时间。”
“如无意外,会在明天早上辰时坐牛车出门,到布庄买布,给李志远做一套新长袍。”
叶采苹听着便笑了,今天已经7月12,还有一个月多余就是秋闱了,李志远这是要搞新战袍呢!
叶采苹:“你让那边继续盯着,随时来报告。你明天准备好,咱们也辰时出发。”
“还有,一会到府城牙行,让他们给我找铺面,明天下午我会去看。这是要求。”
说着,叶采苹从抽屉里拿了一张纸出来,递给:
“回来后找找我大哥和里正叔他们,说明天下午到府城看门面,谁想去就一块儿去。”
“是。”山子接过那张纸,便离开了。
……
翌日,县城。
李娇娇和张水娘下了牛车,便往布庄而去。
走在路上,张水娘有些埋怨:
“你爹给书铺干活,一个月才四五两银子,又要交束脩,又要买笔墨,时不时还得跟同窗们出去聚会。家里过得已经紧巴巴的了。”
“你好好的,提啥为秋闱做新衣服,这不是雪上加霜吗?”
李娇娇苦着脸:“我说要给他做新衣服,他不是很开心吗?娘难道想看他的臭脸?”
张水娘神经紧绷,她当然不想。
李娇娇看着她苍白的脸,不由哼了一声。
半个月前,李志远从县学回家后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整日疯疯癫癫的。
后来李子墨悄悄告诉她们,说那天有位大儒来讲学,是个状元。但人家比李志远小一岁,还当了十余年夫子。
李娇娇母女才知道,向来自命不凡的李志远是受到了打击,嫉妒到发癫了。
自此,李志远便一蹶不振,也不去上学了,天天把自己喝成一摊烂泥。
难得清醒时就摔碗踢凳,暴怒得像头要吃人的野兽一样,谁都不敢靠近他。
幸好,十前天,县学见他不来上课,来了两位夫子来劝他。,说秋闱在即,不该这个时候放弃。
接下来又来了几个跟他交好的同窗,同仇敌忾地劝。
说什么:“咱们这种叫大器晚成,深藏不露!中得晚,作为反而会更大。”
说什么:“你现在难受也没用,谁还不难受!怎么,你受一次打击就一蹶不振,打算放弃了吗?”
说什么:“好,你继续这样吧!如此你一辈子都是个笑话!你不想活成个笑话,就放下执念,只为自己而活,走属于自己的路,继续科考之梦!”
说什么:“姜太公直到八十才成就大业,志远兄何必妄自菲薄。”
说什么:“志远兄,你是有才华的!只是还没施展出来,这次秋闱你必中。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这是上天对你的考验。”
在一众好友的真诚开导下,李志远重拾信心。
是啊,不管那小白脸如何厉害,要是他就此倒下,就更惹人发笑了。
若他能闯过去,成就一番伟业,那才叫成功。
小白脸再厉害又如何,说白了还不是个教书的。
将来他若能封侯拜相,就能把小白脸比下去了!
正所谓好饭不怕晚!
而且,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想想这一年多他所受过的屈辱与苦楚,比前面三十年加起来都多。
为什么这些苦难会如此集中?
一定是上天给他的考验!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的,人将要成功之前,一定会受到一番磨难。
现在,磨难已经来了!
他也经受住了,就等成功了!
他要中举人!中举人!一定要中举人!以他的才华和能力,一定可以中举的!
如此,李志远比以前更刻苦,更努力!连吃饭都在看书。
但性格却更刁钻了,一点小事就发火。
想着家里的情况,李娇娇微微一叹。
但她之所以提出给李志远做新衣服这事,并非是为了讨李志远开心。
而是心中的感觉。
最近也不知为什么,总是烦躁不安,天天想往外头跑。
特别是昨天,她都有些精神恍惚了,就是觉得今天一定要出门。
所以才提议给李志远扯布做衣服。
母女二人进了一家布庄,最后买了五尺灰白色的绸布。
把布叠好,放在篮子里,张水娘提着出门,心都在滴血。
做了这套衣服,家里得大半个月吃不上一口肉了。
“咱们回家吧!”张水娘说。
“娘……咱们来都来了,不如逛逛……”李娇娇却不愿走。
好像有种感觉拽住她,让她留下来。
“有什么好逛的?又没钱买东西。”
李娇娇转念一想:“娘忘了牛车得午时才回去呢!现在离午时还有一个多时辰。”
张水娘白她一眼:“那怎能一样。不卖东西到处逛有啥意思?还会累!不如回到停车的地方坐着等。”
“那娘回去等着,我自己逛。”
“那就一块儿逛。但就逛一会,累了就回去等。”
母女俩在热闹的街道上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