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杨光宗啥也没说,但叶家人又不是傻的,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他娘的!”叶四全气疯了,正要冲过去打他一顿。
叶二叔却一把拉住他:“你能一直守在这里?”
以前他们气不过,打了杨光宗一顿。
可等他们走了,杨光宗却把怒火发泄在叶虎芬母女身上,打得比他们狠多了。
叶二叔老眼满是黯然和悲伤。
悔呀,当初就不该把女儿嫁这么远!
但凡是近一点,他们也能时常为她出头和撑腰。
叶虎芬看着爹娘那模样,也是一阵悲伤。都怪她没用……
她连走过去的勇气都没有,只好默默回了厨房。
杨小燕这时回来了,叶采苹连忙招呼她过来,一起扶着叶二婶回房。
叶家人全都聚在叶二叔等人暂住的房里。
叶采苹把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杨小燕。
“小燕,你告诉外婆……多宝的干娘是怎么回事?”叶二婶哆嗦着手,紧紧抓着杨小燕。
“那女人是不是杨多宝的生母?”叶采苹半眯着眸子。
杨小燕神色难看,最后点头:“是。”
叶二婶眼前一黑:“作孽啊!该死的杨光宗!挨千刀的……呜呜呜!”
说着,便激动得拍着大腿哭:
“虎芬生不出男娃,他在外面抱一个回来,咱们没得说。但那个女人……”
“当时杨光宗可是说了的,多宝的生母是戏楼里的姐儿,生完多宝后就跟人跑了。”叶四全恼道。
当时他们还很庆幸,虎芬没男娃,偏有个女人给她生了,还跑了。这不是赶着送儿子上门吗?
只要虎芬好好养着多宝,外人也挑不出错处,也不会底气不足了。
哪料,这女人竟不是戏楼里的姐儿,也没跟人跑,还同一个村子!而且还是多宝的干娘?这都叫啥事呀!
怪不得多宝不孝虎芬,原来人家的生母就在身边!
看他们那亲密的态度,说不定多宝早就知道那就是他生母!
就算现在虎芬一时安生,但多宝长大了,还会给虎芬养老吗?说不定还会搓磨虎芬!
而且,现在也不见得安生!不但要被这小白眼狼欺负,还得受那个女人的气!
“他们倒是好算计。”叶采苹冷笑道,“不但让大姐养着小野种,还让大姐给家里当牛做马。”
“小燕呀,那个女人她不嫁人吗?她不成亲,给人生娃儿,就不被人戳脊梁骨吗?”叶老太道。
杨小燕说:“那女人是个寡妇。她亡夫也姓杨,跟我们一个宗族里的。她夫家的公婆早就没了,又没亲兄弟和孩子。”
“怪不得!但你们宗族就不管管她?”
叶采苹说:“这种事一般都是民不告官不究,小燕你们的族长,应该是个喜欢和稀泥的。”
“对。”杨小燕咬牙道,“自她守寡,就跟村里的男人不清不楚。八九年前,她突然消失了大半年,再回来时,就胖了一圈。”
“后来我爹便抱着多宝回来了。说外头女人生的。多宝慢慢长大,越长越像陈寡妇。”
“而且陈寡妇跟咱家来往密切,后来爹还让多宝认了干亲。村里人明镜似的,谁还不知道多宝是她的娃。”
“村民们都笑话她,她却不以为耻反为荣,觉得自己本事着呢!只要她咬死不承认,别人就拿她没办法,不过是名声难听点而已。”
“而且,自从有了多宝,她跟村里别的男人就没啥来往了,婶子们都乐见其成,也不会怎么着她。”
“现在她的生活美着呢!多宝知道她是亲娘,只孝顺她。家里有啥好东西,我爹都往她那里扒拉。她啥活不用干,便是连她那几亩地,都是我娘在种!”
说着,杨小燕就委屈得哭了出来:
“这种事……我早就受不了了。却又不知怎么办……也不敢告诉外婆和舅舅你们……呜呜,说了出来……你们也远水救不了近火,还让你们多一份牵挂和担心……”
“我的儿……”叶二婶差点就厥过去了,一把抱着杨小燕哭。
啧啧,还真是不但要你当牛做马,连野种和外室都要你养!
叶采苹往椅子上一靠,不紧不慢的。
因为杨小燕说得对,远水救不了近火。
叶虎芬空有一身力气和身板,却立不起来,被人欺负成这样,简直是窝囊!太窝囊了!
叶采苹最看不得这种窝囊,简直是一肚子火。
“我娘虽然软弱,但这不能怪她……”杨小燕摇着头。
“怪我们……”叶二婶哭着说,“她长得壮,小时候就没女娃跟她玩。”
“她力气大,少时跟人玩闹,把人推得断了几根肋骨。我们狠狠骂她一顿,让她要温柔,要忍让……”
“她从小就不好看,黑黑壮壮的,还被取笑是黑熊精……然后全村孩子都这样叫她,她连门都不敢出了……”
叶采苹皱着眉,所以叶虎芬自卑,立不起来,遇事只会忍让,形成了讨好型人格!
“谁这么缺德,取笑她是黑熊精?”叶采苹道。
周围的声音一寂,然后所有人都望向她。
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