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我哥说你要为难死他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电话那头还是不断的狂笑,陈兆靠在栏杆边,轻笑了声,眉眼却依旧如同落满了霜,“你哥哥改了十版有六版都是一样的,这样的文件加起来快浪费了我人生的十分钟。”
“周赫那种绣花枕头能写出来啥啊,去参加高考说不定三百分都考不到呢。”电话那头的人声音顿了顿,忽然有了个正形,“我听说刘泽然前段时间回国内了,你说有没有可能她也回来了。”
陈兆觉得自己至少愣了三秒钟,才能找回说话的声音,“他们要是在一起了,我这种……”
语音在喉间滚了滚,才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我这种前朋友不会不知道的。”
海浪推着海浪,波光粼粼一片的泪水快要干涸,邮轮要进港了。这样近的距离,可以看见芬兰堡。
他站在甲板上,纯色的围巾挽在手侧,被风拽得飞长。
“你们多少年没联系了,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难不成她还能突然出现在你面前?”
“你那个时候为她做了多少,她不还是一走了之?说不定都不知道呢。”
“我不需要她知道。”话音说出口是那样冷淡,陈兆本想转身离开通知周赫,科瑞马上可以改第十二稿了,却眉眼一滞。
电话那段的人似乎还在不停说些什么,可他已经全都听不清了。
海风还在不断吹,万物拉出的阴影即将再延长一寸,围巾下摆快摔落在地。
“哥?哥?你们国外是信号不好吗?”
“你说的对。”
“啊?”
陈兆立在原地,听见自己镇定的,缓慢的声音,“她现在就在我面前。”
他想,只要宋晚晚眨一下眼,一切就都能回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