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玉郡主这时站到了云茯苓身边,为她答疑解惑道:“她是承恩公之女崔雅静,因颇得太后娘娘的欢心,所以得了个郡主的封号。”
虽然都是郡主,但是琼玉郡主身有皇族血脉,天然就比崔雅静高一头。
云茯苓得知崔雅静姓崔时,便猜出这个崔,恐怕是出自崔太后的崔。
一般来说,为示恩宠,皇后的母族会加封承恩侯,太后的母族则加封为承恩公。
承恩,承恩,承自天恩。
只听封号,便知这两支乃是外戚。
崔贵妃和崔太后都出自承恩公府,血缘关系是天然的盟友,所以承恩公府定然是支持崔贵妃所出的三皇子的。
而三皇子一向都是将萧璟翊视为眼中钉的,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搬开这块阻挡他走向储君之位的绊脚石。
两方敌对,崔雅静却喜欢萧璟翊。
喜欢一个人没有错。
可是明知道自己无法挣脱家族的束缚,她与萧璟翊注定是两条路上的人,却还是看不开。
而且那点心思藏都藏不住,恨不得人尽皆知。
这就有点自取其辱了。
云茯苓走到崔雅静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这么一个没多少脑子的蠢货,还想和她抢萧璟翊?
真是连做她的对手都不配啊!
云茯苓冷声开口道:“日后但凡是承恩公府的人,我都不会出诊!”
“还有你们两个,也是一样!”云茯苓侧头看向一旁崔雅静的那两个同伴。
崔雅静咬了咬唇,强撑着自尊,轻嗤一声:“谁稀罕!”
说完,她也不用那些仆妇来架出去,直接自己起身离开了。
承恩公府是太后的母家,宫里太医院的太医,也是召之即来的。
即便是他们承恩公府的人生了病,也自有太医前来诊治,哪里会求到云茯苓的头上去!
崔雅静的那两个同伴却是瞬间白了脸,面如死灰。
在场的其他人没想到云茯苓竟会放出这种狠话来。
再看崔雅静一副很不屑的样子,不由暗自嗤笑。
真真是个蠢笨之人,竟如此短视。
承恩公府倚靠崔太后,确实有权势。
但即便是这世间最有权势的人,也逃不脱生老病死。
而云茯苓的医术,那是连太医院的欧阳院正都夸赞过的。
别的不说,单单说今日这场满月宴,若非是云茯苓施展了剖腹取子之法,楚少夫人岂会安然无恙地产下一对龙凤胎?
听说生产之前,连欧阳院正都断言无法顺利生产,闹不好要一尸三命呢!
连欧阳院正都做不到的事情,偏偏云茯苓却做成了。
人吃五谷生百病,谁知道哪一日就要求到云茯苓头上呢?
纵然承恩公府能请遍太医院的太医,可万一那病连太医都治不好,只有云茯苓能治呢?
所以话还是不要说的太满才好!
只可惜这样的道理,崔雅静却不明白。
虽然出了崔雅静这个插曲,但是好在没闹出什么乱子来,众人的兴致也没有被搅扰。
倒是与崔雅静同来的承恩公府二夫人,得知了事情的原委后,立刻到云茯苓跟前赔罪。
云茯苓狠话都放出去了,她虽不至于因崔雅静迁怒于崔二夫人,但她们到底是一家人,因此云茯苓只面色冷淡的应付了几句,便借故离开了。
崔二夫人见状,便知道崔雅静是将云茯苓给得罪狠了。
她心里恼恨崔雅静这个惹事精,整日里正事不干,净会给承恩公府惹祸。
崔雅静又是个气量狭小,睚眦必报的性子。
她回了崔家,还不知道要怎么找她母亲承恩公夫人告状呢!
到时候,说不定连自己都要受到牵连。
一想到那对母女胡搅蛮缠,没理都要争三分的性子,崔二夫人便觉得头疼。
反正她已经向翊王妃赔礼道歉了,至于翊王妃接不接受,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崔二夫人当下也顾不了其他,向楚夫人辞行后,便匆忙赶回了承恩公府。
谁知她刚赶到承恩公夫人所住的海棠院,便在门口听到了里面崔雅静告状的声音。
崔二夫人攥了攥手中的帕子。
事情果然如她所料。
门口的小丫环报了一声“二夫人来了”,便掀开了门帘。
屋子里说话的声音霎时停住。
崔二夫人暗暗吸了一口气,这才跨过门槛走进去。
甫一照面,崔二夫人便被崔雅静脸上的伤吓了一跳。
崔雅静半边脸颊红肿,五指印清晰可见,显然下手之人用的力气极大。
崔二夫人只知道崔雅静言语放肆,冲撞了翊王妃,正好被琼玉郡主和长乐长公主撞上,便被教训了一番,翊王妃也放话以后不会出诊承恩公府。
她倒是不知道崔雅静挨了耳光的事。
只是这一耳光是谁打的?
难道是翊王妃?
承恩公夫人见崔二夫人进来后一言不发,既不主动请罪,也不交待缘由,脸色瞬间又阴沉了几分。
“董氏,我将雅静交给你,让你带她去赴宴,你便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