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宝剑的年轻男子面容冷峻,一身肃杀之气。
“不能救也得救!”
年轻男子说着,抬头看向站满一院子的大夫,“还有你们,谁若能救我夫人,保母子平安,我楚家必有重谢!”
“但今日我夫人若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谁都别想走出这里!”
云茯苓此时已猜出来这持剑的年轻男人是镇国将军的独子楚铭。
只是楚家虽位高权重,但行事一向低调,甚少出风头。
没想到今日楚铭会这么疯。
不仅将京城的诸多大夫都绑了来,还大放厥词。
云茯苓皱了皱眉,朗声道:“身为医者,我想在场的诸位大夫,面对病人只会拼尽全力,祛病治患,绝无藏私。”
“他们既说了救不了,乃是医术所限,就算你杀了他们,他们也救不了!”
院中的大夫已经经历过好几轮威胁了。
只是碍于镇国将军府的权势,他们区区平民,怎敢反抗。
却没想到会有一个女子为他们说话。
众人全都不约而同地朝云茯苓看过去。
有人立刻就认出了云茯苓。
实在是当日云茯苓当街摘匾的事情闹的太大了,而济世堂所在的那条街,就有好几家医馆。
当即就一传十十传百的,好些医馆的人都过去看热闹。
当日见过云茯苓的人,此时自然就认出她来了。
又听云茯苓站在他们这边,帮他们说话,大家伙不免心潮澎湃,愈发对云茯苓多了几分自己人的认同感。
楚铭见云茯苓出声,不由皱了皱眉,“你是什么人?”
云茯苓腰背挺直,眉眼间尽是自信张扬之态,掷地有声道:“能救你夫人的人!”
领云茯苓过来的那位老嬷嬷连忙上前,道:“少爷,这位是翊王妃,夫人特意让老奴去请的人!”
楚铭霎时面露惊讶之色。
他听说过翊王妃的神医之名,前些日子陛下病重,太医们束手无策,就是翊王妃治好了陛下。
楚铭收回宝剑,正要行礼,云茯苓已目不斜视地进了屋子,懒得和他多说。
一个四十左右的美妇人正端坐在外间,不时伸长了脖子朝内室看一眼。
美妇人面目威严,眉眼间难掩焦急担忧之色。
一见云茯苓进来,那美妇人好似松了一口气,立刻上前行礼,“见过翊王妃。”
云茯苓一见那美妇人,便认出来她是镇国将军夫人,先前在中秋宫宴上,她们曾经见过。
云茯苓忙将楚夫人扶住,“楚夫人不必多礼,这里没有什么翊王妃,我今日过来,只是一位医者而已。”
“闲话不多说,我先去看看病人。”
楚夫人连连点头,亲自领着云茯苓往内室走。
屋外,楚铭的眉头紧紧皱成一团。
他看向身边的下人,“太医还没有请来吗?”
虽然云茯苓治好过景平帝,在京城也有些名声,但楚铭到底没亲眼见过她施展医术。
况且今日一见,云茯苓实在太年轻了,楚铭实在不敢相信她真的是神医。
比起云茯苓,楚铭还是更信太医的医术。
只是去请太医的人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却迟迟未将太医请来。
楚铭心里不免愈发焦灼。
内室里,云茯苓一进去,便见一个肚子高耸的年轻妇人躺在床上,满面痛苦的呼痛。
瞧见楚夫人进来,那年轻妇人顿时朝着楚夫人伸手,“娘,保孩子,一定要保住我和铭哥的孩子!”
楚夫人立刻快走两步,上前握住楚少夫人的手,宽慰她道:“馨儿,你和孩子都会没事的,娘请了神医来……”
云茯苓掀开被子,见楚少夫人两腿间有血迹。
待把过脉后,她神色愈发凝重。
楚少夫人这情况着实不好,难怪外面那么多大夫都束手无策,哪怕刀架在脖子上,也直言治不了。
楚少夫人的怀相不好,还动了胎气,最最麻烦的是她怀的还是双胎。
这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一尸三命啊!
楚夫人见云茯苓脸色凝重,一言不发,一颗心霎时往下坠了坠。
莫非连云茯苓也没法子救她儿媳吗?
她正要开口询问,便见云茯苓从药箱里拿出针包,拈起一根金针。
楚夫人霎时不敢言语,生怕打扰了云茯苓针灸。
随着云茯苓的金针一根根刺入穴位,楚少夫人脸上的痛苦之色渐渐消失,感觉肚子也不再坠坠的疼得慌了。
楚夫人见状,越发觉得自己请云茯苓是请对了。
云茯苓的神医之名,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云茯苓刚将最后一根金针刺入,外间突然传来了楚铭的声音,“娘,小欧阳太医来了!”
随后,楚铭便扯着一个气喘吁吁的太医往内室走。
因云茯苓要针灸,所以楚少夫人褪去了衣衫。
幸而一旁的小丫环机灵,赶在楚铭带人闯进来之前,及时将人拦下。
趁着这个空当,另一个丫环和楚夫人身边的老嬷嬷快速放下了床前和外间与内室之间的两重幔帐。
楚夫人皱眉,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