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翊见云茯苓神色郑重,便也跟着道:“是啊,父皇,你下午吃太多香瓜了。”
景平帝是个爱贪嘴的,但平日里各种规矩要守着,连吃食都要讲究食不过三。
喜欢的东西他稍微多吃了一口,就要被一大群人各种劝谏。
今日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便借着云京墨爱吃的借口,跟着多吃了几片香瓜。
见云茯苓和萧璟翊提及此事,景平帝并未放在心上,不就是多吃了几片香瓜吗,能有多大的事?
他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敷衍道:“朕知道了。”
萧璟翊并不放心,在高有福送他们出了紫宸殿后,叮嘱他道:“高公公,稍后记得提醒父皇请欧阳院正来看看,莫要让父皇肠胃受寒。”
高有福躬身应下:“老奴晓得了。”
待萧璟翊一行人离开后,高有福折返回紫宸殿,寻了个机会道:“陛下,不若宣欧阳院正来一趟?”
景平帝闻言有些不悦,皱眉道:“多吃了几片香瓜而已,朕自己的身体,朕自己知道!”
高有福见状,顿时不敢再多言。
萧璟翊这边人还未出皇宫,他携云茯苓母子回京,并入宫觐见景平帝的消息便纷纷传入了京城各家权贵府邸。
三皇子府。
三皇子一把将茶盏摔到文先生的身上,气急败坏道:“你不是说萧璟翊必死无疑吗?”
文先生淋了一身的茶水,颇为狼狈。
他立刻起身告罪,低垂的眼眸遮挡住了眼底的愤怒,全靠他极力强忍着,才没有当场发作出来。
“翊王确实中了毒。”
“那毒名为红日漫,将此毒淬于武器之上,哪怕是用淬了毒的武器在人身上划伤一个小口子,毒便会随着血液进入人体,流遍全身,且伤口无法止血,最终血尽而亡。”
“此毒无解,中了此毒的人不可能还活着!”
文先生也很惊讶萧璟翊中了红日漫,竟然还能安然无恙。
他先前已在三皇子面前夸下海口,此时被打脸,只能耐心解释。
否则若失去了三皇子的信任,那么之后的图谋都将化为泡沫。
“莫非翊王身边有擅医之人,能解得了红日漫?”
文先生虽不知内情到底如何,但此刻也只能将矛头往这方面去引导。
而且他自己心底也有这样的猜测,毕竟红日漫可不是一般的毒药,中了红日漫还不死的,这是他见过的第一个。
三皇子重新坐回椅子上,摩挲着指间的翠玉扳指。
“若真是如此,那日后想要再除掉萧璟翊,就更难了!”
有个连红日漫这样的剧毒都能解的大夫在身边,那么日后给萧璟翊下毒这一招就不好使了。
况且萧璟翊如今已回到京城,在京城中想刺杀他,也更难下手。
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不要瞻前顾后,早点狠下心来,在北境就解决了他。
在那样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死了,清扫起痕迹来也更容易一些。
可现在倒好,萧璟翊不仅平安回到了京城,还带回了一个孩子。
据宫中传回来的消息,那是萧璟翊的亲儿子,而且已经在陛下那儿过了明路,择日就会去拜祭太庙,认祖归宗。
历来子嗣在皇子夺位中就是重要筹码。
萧璟翊本就得陛下偏宠,如今又有了后嗣,地位岂不是更加稳固?
偏偏子嗣是三皇子的弱势。
他成婚至今,只生有三女,至今未诞下男胎。
而萧璟翊却抢在他前头有了儿子。
这让三皇子心中如何不焦灼?
文先生这时道:“三皇子莫急,翊王遇刺一事,已被扣到了二皇子的头上,即便他还活着,也牵扯不到我们的头上。”
“没能用红日漫毒死他,确实可惜,但以后未必就没有机会了。”
“况且想他死的人多着呢,殿下何不坐山观虎斗?”
三皇子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大皇子?”
向来立储都是立嫡立长,皇后并无所出,所以景平帝并无嫡子。
所以身为长子的大皇子,先天便占有优势。
偏偏景平帝最看重的是七皇子萧璟翊,大皇子岂会甘心?
文先生继续出谋划策道:“还有太后那里,殿下也要多去走动走动。”
“有太后和崔家的支持,殿下何愁大事不成?”
三皇子的母妃崔贵妃,出自崔氏一族,而崔氏一族正是太后的母家。
若说先前对于立嫡一事,太后可能不会插手,但是江州王之死,无疑在太后心里插上了一根刺。
不是亲生的到底不是亲生的。
嫌隙已生,那么在立嫡一事上,太后定然会偏向于有崔家血脉的三皇子。
毕竟若是三皇子上位,那么崔氏一族定然会继续荣华加身,权势滔天。
想到宫中的太后和崔贵妃,还有他身后的崔氏一族,三皇子心里立刻重新有了底气。
三皇子这边和文先生商量着之后的行动,其他皇子们也纷纷召集谋士应对。
对于萧璟翊的归来,一众皇子们都如临大敌。
而他们的对手萧璟翊,此时却已经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