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茯苓找禹大匠了解了一下建房的进度。
得知再有两日差不多就能完工。
待将新房前前后后都参观了一遍后,云茯苓这才拿上东西,去找周村长说话。
看到云茯苓拿来的点心和果子,周村长脸上堆满了笑,直说太贵重了不肯收,心里却很是熨帖。
这点心和果子瞧着不似鱼肉那么实惠,但是却都不是便宜的东西。
尤其那点心盒子很是精致,瞧着就和寻常点心铺子里的不同。
还有那粉白新鲜,个个有成人拳头那么大的桃子,黄澄澄香气扑鼻的甜瓜,都是他们从没见过吃过的好果子。
云茯苓道:“这都是在府城买的,给您老吃个新鲜。”
“这些日子我不在村子里,家里的事多亏了您老关照。”
“我家的房子能建的这么快,多亏了您。”
“吴大都和我说了,您没少带人去帮忙建房子。”
周村长忙摆手,老脸有些红,“不是白帮忙,都是拿了工钱的。”
因云茯苓工期赶得急,禹大匠他们人手不够,吴老大就做主在村子里招了一些小工,帮忙做些搬搬抬抬的粗活重活。
经过洪灾和逃荒,村里人虽然在双林村安定了下来,但手头却很是紧巴。
不说建房子置办家什,就连耕种的种子和农具都是一笔支出,少不得要精打细算的过日子。
所以能有个进项,这样的大好事村民们都抢着要上。
好在有周村长镇着场子,特意挑了老实能干的,带着去了云家。
云茯苓笑道:“这干活给工钱是天经地义的事,若没有您老帮忙撑着,光是吴大他们,哪管得过来。”
周村长见云茯苓语气真诚,便也不再推辞,收下了云茯苓带来的点心果子。
两人又聊了几句闲话,云茯苓才问道:“我看村里人似乎面带愁意,是出了什么事吗?”
周村长叹了一口气,“这些日子一直太太平平的,没出什么事,大家伙是在为生计发愁。”
不待云茯苓发问,周村长就一股脑地和云茯苓倒苦水。
“虽说朝廷给我们重新落户,分了房子分了地,但是房子都破败不堪,晴天倒还好,这会儿天气热,直接在院子里打地铺也不怕。”
“但若是下雨,或是过段日子天气凉了,就不能像现在这样凑合了,肯定是要重新盖新屋子的。”
旁人不似云茯苓那般有钱,能盖青砖大瓦房,但是哪怕是盖个简单的茅草屋,也是一笔支出。
“还有朝廷分的都是荒地,这段日子大家开了一些地出来,但这第一茬收成肯定不怎么样。”
“而且距离秋收还有好几个月呢,过了秋收就要入冬了,冬日更不好过。”
“所以大家伙商量着想去城里找个活计,哪怕是做苦力,好歹也有点进项。”
“昨日王家的大亮和几个村人结伴去了趟县城,想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活计,只是城里的活计哪是那么好找的。”
“几个人垂头丧气的回来了,所以大家伙就有些发愁。”
云茯苓心里早有了些计划。
若是计划能成,确实需要很多人手,用谁都是用,倒是可以优先从村里挑人。
她既省了心,也解决了村民们的就业问题,让他们有个长久的进项。
但此时还不是说的时候。
她在周村长家坐了一会儿,便告辞离开了。
待云茯苓走后,周村长的媳妇方氏忍不住道:“当家的,你啰啰嗦嗦说了那么一大通,怎么不直接和云娘子说个明白。”
“她在府城行医,又认得贵人,若她愿意帮忙,给村里人找些活计肯定不是难事。”
周村长自来是个热心肠,这几日为了村里人的生计,没少长吁短叹,吃不下睡不着的。
方氏看着也心疼。
她想着云茯苓若能帮忙,自家也能沾光。
几个儿子不管是谁能出去做工,都多添了份进项。
周家的日子虽比旁人要好些,但也有限。
如今到了新地方安置,又处处要花钱。
若不想法子弄些进项,岂不是坐吃山空?
周村长白了方氏一眼,敲了敲烟袋道:“你少打歪主意!”
方才他是一时没忍住,才对着云茯苓吐了心里的苦水。
他可不能仗着云娘子心善,就去麻烦云娘子。
况且云娘子若有法子,方才肯定会说的。
她既然没说,就表示她也无能为力。
既如此,那他就更不能开口为难云娘子了。
方氏不以为意地撇撇嘴,到底不敢违拗周村长的意思。
周村长将云茯苓送来的东西交给老妻收着。
方氏瞧见一筐子糕点和瓜果,喜得眉开眼笑。
云茯苓从周村长家出来后,便沿着村道转悠了一圈。
她早就觉得双林村这边的气候和土壤适合种药材。
前世云家是有自己的药园的,所以对于药材的种植,云茯苓不敢夸口说精通,但也懂不少的。
所以她想把双林村这里,发展成为她在这个世界的药园。
这时代的药材多数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