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第一个音符悠扬响起,原本嘈杂的花园似乎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众人纷纷安静下来,将目光投向了花笺。
“这曲子,竟是司小姐刚才所弹?”周围的人开始交头接耳,疑惑与惊叹并存。
花笺没有言语,只是更加专注地沉浸在自己的琴音中。不同于司君之的繁复华丽,她的演奏如同山间清泉,干净透彻,每一个音节都透露着超乎年龄的宁静与深邃,让在场众人无不侧目,仿佛被引领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境界。
“真没想到,这位小姐竟有如此琴艺。”人群中传来赞叹声,夹杂着几分不可思议。
“是啊,与司君之相比,这小姐的琴声更多了一份超脱凡尘的气息。”另一个人附和,眼底闪烁着欣赏之色。
永乐世子更是听得入了迷,半眯着眼睛,似乎在品味着每一丝音符间的韵味,“原来,琴音也能洗净心灵,这位小姐,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花笺的琴声缓缓停下,余音绕梁,久久不绝。众人仿佛从一场梦境中醒来,片刻的寂静后,掌声雷动。
“好,弹得好!”连萧老夫人也露出欣慰的笑容,眼中的赞赏毫不掩饰。
“司小姐,看来你的琴艺遇到了对手啊。”有人打趣道,视线在司君之和花笺之间来回游移。
司君之面色复杂,不甘与妒忌交织,但表面上依旧保持着风度,“难得一遇的知音,司某佩服。”她的声音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尖锐。
然而,正当众人沉浸在琴音带来的余韵中,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安宁:“老夫人,五爷呢?为何他没有陪同前来?”
说话的是一位中年妇人,看似不经意,实则语气中充满了试探。人群中的气氛瞬间微妙起来,众人交换着眼神,显然对这个问题也颇感兴趣。
“五爷有要事在身,不便出席。”萧老夫人沉稳应对,但语气里透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紧张。
花笺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细微的变化,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流转,最终定格在那位妇人的脸上,心中暗自揣摩。
“是吗?那真是遗憾,我还想着能见一见传闻中英勇神武的五爷呢。”妇人惋惜地摇了摇头,话语中的意味不明,让在场的人都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
这时,一个年轻的侍卫匆匆而来,走到萧老夫人身旁低语几句,只见萧老夫人神色骤变,随后又迅速恢复平静。
“抱歉各位,似乎有些突发情况需要处理,今日的赏花会便到此为止吧。”萧老夫人的话语虽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众人虽有不甘,但也只好纷纷起身告辞,议论声伴随着人群的散去逐渐消失在花海中。而花笺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司君之离去的背影上,心中暗潮涌动——这一切似乎并非巧合,背后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桃子,你去安排人,我总觉得今日之事不简单。”花笺吩咐完,转身望向远处,嘴角挂着一抹难以捉摸的笑意。
“是,小姐。”桃子领命而去,心中却不禁对接下来的风波充满好奇和担忧。
“小姐,这事儿,怕是不简单哪。”桃子低声说着,眼睛时不时向四周张望,仿佛每一个微小的动静都能牵动她们敏感的神经。
花笺轻抚着手中的古琴,若有所思,“不错,司君之今日的举动过于刻意,背后定有深意。而且,那位中年妇人的提问,也太过巧合。看来,我们得尽快找出答案。”
“可咱们该怎么查呢,小姐?”桃子显得有些焦急,毕竟她们现在身处王府,诸多限制。
“先从那妇人入手,你去打听打听,她是哪家的,与我们萧家有何瓜葛。”花笺沉声道,眉宇间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英气。
“是,我这就去办。”桃子领命退下,而花笺则独自留在庭院之中,望着满园春色,心中却是波澜起伏。
几日后,桃子气喘吁吁地跑回,手里拿着一张折好的纸条,“小姐,打听清楚了,那位妇人是南宫家的管事,名叫翠娘。南宫家与我萧家素来没什么交集,可翠娘此次的出现,却让人不得不多想。”
“南宫家……”花笺重复着这个名字,脑海里快速翻动着有关南宫家的信息,“南宫家族虽不及我们萧家显赫,却在商界颇有建树。翠娘此举,恐怕是为了某些利益而来。”
“那小姐的意思是?”桃子疑惑地问道,她虽机灵,但在复杂的人际交往中,仍显稚嫩。
“先不动声色,我自有打算。”花笺轻声笑道,眸光流转间已有了计较。
日子在表面的平静中度过,直到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一名黑衣人悄无声息地潜入花笺的住处,花笺并未惊慌,反而示意桃子躲在暗处,自己则迎上前去。
“你是何人?深夜至此,有何贵干?”花笺的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我是受人之托,特来传达一句话,明日午时,东市茶馆,有人欲与你会面。”黑衣人语毕,未待花笺回答,便如来时一般,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次日,花笺按约前往东市茶馆,只见一位面容清癯的中年文士已在窗边静候多时。
“花小姐,别来无恙。”文士起身行礼,态度恭敬中带着些神秘。